到了东厢房门口,就看见门是虚掩着的,便上前叩了两下门,也不等里面的人来开门,就推了门进去了。
“哎哎哎,你们怎么就往里闯?”书生的仆从听见动静抬眼一看,就看到燕赤霞和白羽走了进来,立刻不满的叫道。
“快去看看你家主人,恐有性命之忧。”燕赤霞也不理会那仆从驱赶他和白羽出去的动作,只是指了指另外一张床帐掩着的床说道。
“你放什么屁呢?”那仆人立刻就不高兴了,没这么咒人的。
“是不是放屁,你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燕赤霞指着床帐说道,“若你家主人有个好歹,你又能有什么好?”
仆从被戳中了软肋,磨磨蹭蹭的往书生的床走了过去,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嘟囔:“能有什么事情?我家主人好着呢。要是把他惊醒了,挨骂的还不是我?”
没想到一拉开床帐,就看见自家的主人一只手从床头耷拉下来了,哪里是睡着的模样,分明就是昏迷过去了。
这会儿燕赤霞也把灯点上了,过来一照,就看到这书生气息微弱、面若金纸一般,出气多进气少,眼看着就不行了。
“这可怎么办?”仆从的脚一下子就软了,“求几位老爷救救我家主人!”他心里头其实是指望着这两人能请回个大夫的,完全忘了这荒山野岭的哪里有大夫?
燕赤霞伸手一探书生的手腕,又摸了一下书生肩头的阳火,稍微松了一口气,“还有救。”他伸手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枚绿莹莹、散发着苦涩味道的药丸,想也不想的就塞进了书生的口中。
那药丸入口即化,才进了书生的口中,就化作了一股汁水自动滑进了食道内。燕赤霞又伸手探了一下书生肩上的阳火,便点了点头。只是随后又摇了摇头。
“这位老爷,我家主人怎么样了啊?”仆从看到燕赤霞摇头就急了,连声追问。
燕赤霞没理那仆从,只是伸出双手去,从书生的头顶开始摸索。头顶摸索完了之后又去看七窍,而后又往下看书生的喉头、腋下、胸口。
旁边的仆从看燕赤霞对自己的主人上下其手,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救自家主人的必要步骤,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别提多不舒服了。
等看到燕赤霞把书生反过来倒过去的摸索一番——连前后门都没放过——之后,才在书生的脚心处找到了一个血糊糊的小洞,仆从就知道这确实是在救治自己主人了。这样一来等主人醒了万一问起来,他也有话解释。不过……要不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吧!这画面太辣眼睛,他不想再回忆一次。
燕赤霞也不嫌弃书生脚的味道,一手提着书生的脚腕子,一手凌空画了一个字按在了书生的脚心上。
仆从看不到,可白羽却看到那小洞上带着的一股让人厌恶的黑气飞走了。
处理好了这些,燕赤霞就把衣衫不整的书生扔回了床上,对着仆从说道:“你主人的命是保住了,不过要好好养养。我看你明天一早就带着他离开才好,不然害了你主人的东西再来,我可保不住他的命了。”
“什么?”仆从愣了。
“你主人他被邪物所迷,失了阳精血液,就算这次大难不死,今后的身子骨也必须要好好保养才行。”燕赤霞也没解释,说完了这一句,就对白羽使了个颜色,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燕大哥,你不去洗个手?”白羽跟着燕赤霞出来,看燕赤霞就要直接回去睡觉的样子,赶紧提醒了一句。
燕赤霞一僵,干笑了一声:“我这就去。”便往寺内的净手池活水处去了。
这样折腾一遭,白羽也没了睡意,便站在院子里头晒月亮。
那仆从出来打水的时候,看见白羽就站在院子中间动也不动的还吓了一跳。等看清楚人之后也不敢多说什么抱怨的话,赶紧走了。
到了井边打好了水,仆从正要回去,就被一道光芒闪了一下眼睛。他打眼一看,便发现井边的一处沙土下,半掩着一块金子。刚才那道光芒正是金子反射的月光。
仆从伸手扒拉开了掩着金子的土,一块约十两重的金元宝就露出了面貌。他四下张望一番,发现此处除了他自己再没有旁人了,便把那金子揣进了怀里,紧紧贴在自己胸口的地方,慌忙忙的抬起水赶紧回东厢去了。
仆从穿过院子的时候,白羽又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便把视线投向了仆从身上:“你身上有什么?”
“什么什么?”仆从刚捡了无主的金子,难免作贼心虚。如今听白羽一问,还以为是他知道了呢。他心里合计着,这寺庙里,自家主人和自己有多少身家他是一清二楚,那个先前折腾自家主人的人和那个后来的穷酸也不像是有钱的样子,莫非这金子是这贵气逼人的小公子的?现在他知道了,是不是要讨要?太可惜了!有了这金子,他能赎身不说,还能置办些家业出来,娶个婆娘养个小妾也是使得的,就这么拱手交还,他怎样都觉得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