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只是眼珠子不停的乱转。
他之前在白羽手里头吃了亏,在武力上明显不是白羽的对手。可白羽看起来脑子有些不好使,这就难免让小青起了些念头了。
只是他这念头才一起来,这些日子相处后已经熟知他性子的白素贞就心底了然了,赶紧按住了小青的手:“你可别看白道友心思纯良便起了什么心思。我之前找过此地城隍土地,得知白道友身上是有仙职的,只是不知为何仙光不显。且你可知白道友是在何处做仙奉?”
“何处?”小青歪着头问道。
“灌江口二郎神座下当差。”白素贞郑重的说道。
“我当他是什么大仙,原来不过是个人间道场底下的小仙奉?”小青立刻就笑了。
白素贞摇头道:“你才不到六百年的修为,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原委。你以为二郎显圣真君是一般仙人可比的?他乃是天庭第一的战神,修行的是肉身成圣的功法。便是我,对上二郎真君也不过是立刻被碾死,如同凡人取蝼蚁性命一般容易。且我听城隍说,每年上元节真君都会前来探望白道友,和白道友的私交甚笃。你觉得这样的白道友,可是你我能惹得起的?”
小青听到白素贞说自己敌不得二郎神一合之力,脑补了一下自己和白素贞的差距,立刻就打了一个冷战。而后听到白素贞的问话,赶紧摇头。
白素贞看小青还知道害怕,就安心不少,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安抚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看白道友是个心思澄澈的单纯性子。你之前盗库银,他也只是小惩大诫了一番,就放你离开了。可见如果你不去扰乱人间秩序,白道友也不会针对你。”
小青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行了,既然不能以身相许报恩,便如白道友所说,还有其他的方法,很不用执着。”白素贞最后总结道,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且慢慢看吧!”
因为知道了许仙的志向是要悬壶济世,白素贞便细心的查访,找到了一间濒临破产的医馆盘了下来。
要说这世道什么买卖不会黄,那就只有食铺和医馆两样了。为什么呢?因为人只要或者,就离不开五谷杂粮,而只要还吃着五谷杂粮没有羽化升仙,就难免会生出疾病来。这家医馆也是因为坐堂大夫因家事离开了,又找不到顶替的人手,这才黄了买卖的。
白素贞盘下医馆之后没有立刻去找许仙,毕竟这样就显得太刻意了些。所以她走了一个迂回的路线,去找了许仙的老师王凤山王掌柜。
白羽也没亲眼看见,也不知道白素贞是怎么和王掌柜说的,反正到了后来,这许仙就被王掌柜派到白素贞的医馆里头去帮忙了,美其名曰是出师前的试练。
许仙自然不疑有他,规规矩矩的去了白素贞盘下的名为“回春堂”的医馆当坐堂大夫去了。
刚去的时候,许仙还不知道东家是白素贞呢,后来偶然发现了,也恪守男女之别,对白素贞很是尊重。而白素贞呢,也因为和白羽有约在先,不曾对许仙有什么逾越之举,两人的关系就是东家和雇员的关系。
白羽一开始还担心呢,结果后来时不时的去瞧一眼,就发现许仙一门心思都在医术上头,是半分绮念都没有的,立刻就放心了。他想着白素贞因为师承的关系,对于歧黄之术也是知之甚深的,就起了点小心思,想让白素贞教教许仙的医术——小拖油瓶不容易啊!能走点捷径就走点捷径吧!
转眼许仙就在白素贞的回春堂里头呆了大半年,附近的街坊们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认可了许仙的医术。
重阳节的时候,许仙请了一天的假回了家里,和许娇容李公甫一起过节,期间就谈起了白素贞来。
说起来许仙也十七了,许娇容过去没觉得,如今却开始心急起许仙的婚事来。今天忽然听到许仙口中提到了一个女性,立刻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的一溜追问。
许仙看到姐姐心急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笑了:“姐姐你别乱猜了。白姑娘是官家的女眷,又是我的东家,哪里是我能肖想的?而且我敬白姑娘医术高明,若非男女有别,我学的又是家里的医术,我恨不得拜白姑娘做师父呢!”
得了,这是没戏了!许娇容立刻就不鸡血了。平白无故的给人家一个大姑娘长了一辈儿,可见自己这个弟弟是真没有什么心思。
边上的白羽得意的摇头晃脑的,这都是他的功劳啊!
重阳节过完,许仙自然是要去回春堂继续坐堂的,白羽想着挺长时间没见白素贞了,也跟着去打个招呼也好,就陪着许仙一路往回春堂去了。
除了桂花巷走了不到两条街,迎面就走过来了一个穿着灰色僧衣的老和尚。那和尚除了颈间的一串佛珠之外只在手里捧了一个铜钵用作化缘,行走之间颇为从容,一股子高僧风范在一众行人中很是显眼。
许仙因为白羽的缘故,是和白羽一起贴着街边走的。一人一鹅也不着急赶路,所以悠哉悠哉的。只是才进了这条街几步,那迎面走来的老和尚就笑呵呵的到了许仙的面前,对许仙一礼:“阿弥陀佛。”
“老师傅有礼了。”许仙见这老和尚对自己行礼,赶紧也抱拳还礼,“不知老师傅有何赐教?”
那老和尚面容慈祥的未言先笑:“呵哈哈,老衲观施主天资秀美神思清明,施主也愿意随老衲一同修行啊?”
嗯?白羽原本还没在意,一听这话脖子立刻就扬起来了。这是遇到传销组织的了?
许仙的心情和白羽差不多,不过他仔细打量了面前老和尚的面容,又特别留心观察了老和尚的瞳仁,就知道这老和尚并不是得了癔症,只是单纯的度化自己了。只是他并不想出家当和尚啊!所以便赶紧拱手道:“老师傅说笑了,我并不想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