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落落跑过来,红着眼睛说:“可以出发了。”
叶护不解地问:“你和张兄到底怎么回事呢?若真心相爱,又有什么抛不下,
何不跟他回去?从此两个人举案齐眉,相亲相爱在一起,我和真娘回长安会禀告你的父母,他们也定然会放心。”
王落落瞥了眼叶护,不悦地说:“天下男子,甜言蜜语者多,真心实意者少,薄情寡义者多,一心一意者少,你一心一意对真娘就好了,不管以后发生任何事,不可以背弃真娘,我的事,你不要多问。”
见王落落神情不爽,真娘也不好再问,叶护惋惜地遥望张继,说了声:“张兄,后会有期。”
张继抱拳,一语双关地道:“后会有期!”
叶护令傲奴出发,傲奴扬起马鞭,骏马奋蹄而奔。这次回长安,可谓是轻车熟路,途径扬州,墨玉和吉辍又从客栈带回寄存的车马,四辆马车,浩浩荡荡,日夜兼程,不足半月,就抵达长安。
叶护派吉辍和墨玉护送王落落回家,自己亲自随真娘回胡府。
胡府喜气盈盈,亭台楼阁前摆放着各式鲜花,游廊和花架子上缠绕着茂盛的紫藤,园子里的桃子也红了,梨果青青,稚嫩玲珑,在阳光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宛若孩童可爱的脸膛。
胡雪松夫妇再次看到女儿,犹如一颗明珠失而复得,恍若隔世之感涌上心头,真是喜不自胜,胡夫人将女儿揽在怀里心肝儿肉地叫着,泪落如珠,真娘含泪微笑说:“母亲,别难过了,女儿很好,以后会永远陪在您身边。”胡夫人道:“你是娘失而复得的宝贝,得到你平安的消息,你祖父的病就慢慢好转了。”这厢,胡雪松满面春风,对叶护千恩万谢,叶护只好红着脸笑纳。
胡雪松吩咐管家胡忠给叶护几人接风洗尘,同时叮嘱丫鬟仆从要严守真娘回府的消息,丫鬟仆从谨慎地称:“是,我们没有看到小姐回来”。
真娘带着叶护去拜见祖父,绕过樱桃园,穿过一个厅堂,走向祖父的房子,
国医胡润福面容清矍,拄着一根拐杖,正在房前察看种植的草药,真娘惊喜地喊道:“爷爷!”
胡润福神采奕奕地看着真娘,目光又转向叶护,落泪慈笑说:“孩子,你们回来啦,看见你们,我死亦瞑目了。”
叶护忙上前作揖问安,胡润福恭敬地还礼道:“回纥亲王,你乃侠义之士,请受老夫一拜。”叶护忙扶起胡润福,恭谨地说:“老大人,如此折杀晚辈了,
一路惊奇真娘的医术,今见到大唐国医的风采,才明白真娘怎么如此了得了。
医学世家,源远流长。”胡润福哈哈大笑。
随真娘祖父进厅闲坐一会,喝了杯茶,叶护起身告辞。
安顿好真娘,婉谢胡雪松夫妇的盛情招待,叶护乘坐马车速回回纥馆邸。
刚回馆邸一杯茶的功夫,只听侍卫来报:“广平王李俶到!”
叶护忙起身相迎,只见李俶身着一身黄色的马球装,英武飒爽,气宇轩昂地走来。
叶护忙作揖道:“小弟见过广平王。”
李俶友好地拍了下叶护的肩膀,微笑说:“贤弟,几个月不见,你只和心爱的女人儿女情长,倒和我这个兄长生分了。”叶护笑道:“小弟怕给兄长和太子殿下带来麻烦,才瞒了您,私自带着侍卫从安禄山的虎口救出真娘,然后南下江南避风头。”
二人眼神交流,和煦而笑。
广平王感叹道:“叶护,这长安没有你,冷清了不少。”
叶护笑道:“咱们的击鞠队,没有我不够精彩吧,明天咱们打场马球。”
广平王说:“我父王身为太子,素来行事谨慎,就不邀请你来大明宫喝酒了,
我们明天在崇仁坊的马球场见。”
叶护微笑道:“好,这个自然,怎么谨慎都不过分。”
李俶忧心忡忡地说:“可惜,我皇爷爷到现在还是没有看透安禄山包藏
祸心。他老人家一世英名,却忽略了这个御马总监,大唐牧马总管一旦反叛,对大唐的打击将会是多么的致命。”
叶护谏言:“王兄,你身为皇长孙,大唐的未来接班人,不能坐视不管,任由安禄山胡来,你是否能协助太子殿下,多收集些安禄山谋反的证据,慢慢开导皇上,毕竟事实胜于雄辩。”
广平王蹙眉道:“这个就别提了,皇爷爷下了道圣旨,凡是举报安禄山谋反的,一律捆绑起来,送到范阳交给安禄山发落”。见李俶一脸忧郁,叶护劝慰:“王兄,
别悲观,不管怎么说,还好有哥舒瀚这个河西节度使,西平郡王可以和安禄山这个东平郡王相互牵制”。
侍女奉茶而来,叶护和李俶相对而坐,一边茶饮,一边商议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