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方也根本就没想到,徐淼这个堂堂伯爷,一州刺史,居然会一言不合就动手……哦不……是动脚,所以猝不及防之下,被徐淼一脚就踹翻在地。
郑方被踹翻之后,愣了一阵,感觉好像跟做梦一般,好一阵子才感觉到肚子的绞痛,发出了一声惨叫。
“你……你居然敢打我?你你你……”郑方面色如土的躺在地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徐淼色厉内荏的对徐淼叫到。
谁知徐淼上前两步,一脚踩在郑方的胸脯上,狞笑着拿着两份朝廷批复他的文书,对着他的脸就啪啪啪啪的开始摔打了起来。
“奶奶的,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吗?朝廷派你来海州做司马,是让你做老子的佐官,你他娘的到了这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州衙大门都没出过,就在衙门里天天挑老子的刺!
老子去港区那边办事,也是你可以指摘的?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清楚,这是朝廷批复老子的奏折!
筹建海港和海巡司乃是陛下御笔亲批,也是你这个王八蛋可以置喙的?
你觉得老子天天趴在州衙里,才算是做事吗?都像你这种王八蛋这样做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百姓!
你睁开你的狗眼,迈开你的狗腿,走出去看看,这海州不是老子这些人拼了命的到处筹粮赈济饥民,现在早他娘的饿殍遍地,田地荒芜了!
你再睁开你的狗眼去港区看看,那里每天有多少百姓在那里做工,可以赚到工钱,给家里人买点盐,买点咸鱼,给闺女买朵头花,给老婆买个铜钗……
你他娘的来了这里,瞎着你的狗眼,一门心思的就在州衙里作威作福,挑三拣四,专门找老子和同僚的麻烦!
朝廷派你来海州,就是让你这王八蛋来海州给老子添乱的吗?让你来就是为了让你给老子添堵?还是让你来专门坏事的?
你这狗都不如的东西,仗着你乃是荥阳郑家的子弟,就敢如此嚣张,谁他娘的给你这样的勇气?
老子敬你们郑家,从没想过和你们这些望族结怨,你凭什么就觉得你能骑在老子头上拉屎?
如若再敢如此对本官不敬,老子就治你一个对上官大不敬之罪,绑了你这个王八蛋,送你去见见你们家主,问一下郑家是如何管教郑家的子弟的。
连最起码的礼仪都不懂,怎么能让你出来做官?是谁裤裆没夹紧,把你给放出来了?
想要做好官,就好好做好你分内的事情,要是再敢在这里对老子指手画脚,你信不信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俗话说得好,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身为司马,本职乃是掌统州衙僚属,纲纪众务,做好你分内之事就好!
本官一不贪墨钱财,二不祸害百姓,就想到这儿踏踏实实的为海州百姓做点好事,你要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的话,那么下一次老子把你扒光了吊在州衙大门上抽你,看看你还有脸活没有!
别以为老子是吓唬你,老子脾气不太好,但是说到做到!不信的话你大可试试!”
徐淼说一句,就用那朝廷发给他的批复文牍在这郑方的脸上抽一下,骂一句就抽他一下,连打带骂之下,把这郑方都给打傻了。
他的脑瓜子是嗡嗡作响,怎么都没想到徐淼堂堂一个伯爷,不但对他动手殴打于他,居然还出口成脏,满嘴污言秽语,真的是令他羞愤欲死,恨不得爬起来和徐淼拼命。
但是奈何他被徐淼踩住胸口,动弹不得,只能抱着头被动的被徐淼一下一下的劈头盖脸的抽打,到了最后,他看着徐淼阴森森的目光,突然间心中升起一股子寒意,想起来接到任命告身的时候,同僚提醒他的那番话。
一个和他关系不错的同僚,送他赴任之前,请他饮宴的时候,警告他说,徐淼此人性情顽劣,表面上看人畜无害,但是却脾气极差,偏偏却又受到陛下的宠信,和朝中军方大佬们以及一些朝中重臣关系很好,让他到了海州之后,莫要轻易激怒于他。
而且此人截至目前,除了上一次在朝中遭到围攻,被赶出长安,外放到海州为官之外,在朝中这几年来,屡遭弹劾,却都能全身而退,反倒是不少试图咬他一口之人,非但没能把他怎么样,反倒是不少人落了个罢官除爵亦或是贬黜的下场。m。
所以他的那朋友私下里劝他,到了海州之后,莫要轻易招惹徐淼,这家伙一旦被惹恼了的话,六亲不认,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想想他能做出,一人舌战孔颖达等一众大儒,当街怒骂上百国子监学子,纵马冲撞国子监学子这样的耸人听闻之事,还有什么事情他做不出来的?
更何况朝野还盛传,慈宁寺被毁,寺中上下三百余名妖僧一夜间尸骨无存,这件事也乃是徐淼所为,只是没有人能找到证据证明是他干的罢了。
所以朋友规劝他,到了海州,可以盯着徐淼,如若起犯错的话,到时候弹劾他便是,切莫正面与之发生冲突。
但是这郑方却没把这个放在心上,认为他既然出任海州司马之职,就有监察海州官府官吏的纲纪的职权,加之徐淼之前因为给皇上献了那什么钱庄之策,令他声名狼藉,自己到了海州,怎么也要杀杀徐淼的威风。
可是现在他才发现,徐淼这小子确实非正常人,惹毛了这厮,这厮真的是啥都能干得出来,居然关起门殴打他的这种事情都能干得出来,他这才想起来当初朋友对他的警告,于是顿时心中生出了一阵阵寒意。
于是他抱着头再也猖狂不起来了,他真的不敢想真的惹毛了这家伙,徐淼真的把他扒光了吊在州衙大门上抽他,他还怎么有脸见人?恐怕到时候他没脸见人了不说,连带着他们荥阳郑家的脸恐怕都要被徐淼撕下来在大街上踩了。
郑方真的怕了,抱着头一声都不敢再吭,直到徐淼骂痛快了,松开脚把那朝廷发给徐淼的文牍摔在他脸上,他这才灰头土脸,面如死灰的缓缓捡起那份文牍,展开看了一遍。
这看罢之后,他才知道,原来朝廷确确实实是批准了徐淼建港,并且筹建海巡司,可是朝廷同意的前提,却是让徐淼自己想办法筹钱,这条件说来简直是有些儿戏,连郑方看了之后,都觉得当今陛下和朝中那些大佬们,这么做是故意刁难徐淼。
难怪徐淼现在得空就朝港区那边跑,这事儿搁谁身上谁不得恼火?徐淼要想办法筹钱建海巡司,要造几十条船,还要养活一大帮人,还真是够难为他的。
“本官知道你们这些名门望族因为某些事情恨我,但是既然为官,那么你我便是同僚,起码的体面我给你留着,但是你不能蹬着我的鼻子上脸!
我不指望你们喜欢我,但是你在海州一天,就做好你该做的事情,我做好我该做的事情,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