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山贼完全没有按照套路出牌,根本没有按照一般的规矩,先威胁一番,吓唬吓唬徐淼这帮人,也没有列阵进攻,三四百号山贼直接就乌泱泱的毫无章法的朝着车队涌了过来。
徐淼这时候也在虎子的帮忙下披上了他的甲,又在铁甲外面裹了一件皮袍子,趴在车辆间的缝隙处朝着那帮涌来的山贼张望。
看着这帮山贼二话不说,直接就乌泱泱的冲了过来,他有点懵逼,对旁边拄着陌刀的熊展问道:“喂,我说老熊,你们当山贼的,就这么干吗?”
熊展摇头道:“这帮龟孙子不讲道义,我以前干山贼的时候,是求财不求命,能不杀人就不杀人,都是先吓唬一下苦主,能吓住他们,让他们自己交出财货就行了!
这帮龟孙不守规矩,这是准备直接屠光咱们,再抢财货!这是一帮该杀的混蛋!”
徐淼听了之后,点了点头:“照你这么说,你们干这行的,也有规矩了?”
熊展看着那些冲过来的山贼们,一脸的怒色,点头道:“那是当然,盗亦有道,做贼也有做贼的规矩,像他们这样不守规矩的,那就不能对他们客气了!这是一帮悍匪,心狠手辣!留不得他们了!”
熊展的话里,明显透出了浓浓的杀意,就连他这个之前当过山贼的人,都看不过眼了,彻底动了杀心。
既然熊展都这么说了,旁边曾经是做飞贼的吕荣也点头道:“老熊说的没错,盗亦有道,做贼也有做贼的规矩,图财不图命!这帮家伙都是悍匪,留不得他们!
家主,不做就不做,要干的话,那就要斩草除根,不能留活口,一旦让他们逃回山里,回头他们不知道还会祸害多少人!”
说着吕荣也端起了强弩,开始透过车缝,朝着冲来的那些山贼瞄准。
徐淼听到这里,也就下定了决心,对张甚吩咐道:“别留手,杀光他们!”
张甚咧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冷酷的笑了起来,点头道:“喏!”
答应过之后,张甚便转身开始安排,喝令队伍中的众人,不用留手,杀光他们,把他们放近一些再发箭,争取第一波齐射,多撂翻一些。
这个时候队伍中的众人,都沉声应喏,开始躲在车后,端起了手中的强弩。
黑虎带着手下喽罗们,一路嗷嗷怪叫着直接冲向了车队,不过在接近之后,他却慢下了脚步,举着手中的铁蒺藜骨朵,大声招呼着手下加快速度冲上去,而他自己却逐渐落在了人群之后。
他是个经验老到的积年老匪了,这么多年来,干过不知道多少票类似的事情,当然知道这时候冲到最前面的人,绝对会成为对方的靶子。
虽说这支车队的护卫不多,看起来就一二十个持弓的弓手,但是即便是这样,一波齐射,也不好招架。
而且他越是靠近这支车队,心里不知道为何,开始有些发慌,这种感觉很不好,这是一种危险的感觉,乃是长年累月养成的一种对危机的预感。
虽然从他所在的位置,并没有看出来这个车队之中,有何不妥之处,但是内心中还是有些发慌,感觉不是很好。
所以他便渐渐的慢了下来,把手下让到了前面,一边减缓速度靠近这支车队,一边仔细观察这支车队。
起初看着这支车队,还不觉得太奇怪,除了这些马车,不知为何,都没有车轱辘之外,看起来还挺正常。
但是突然之间,他心中一凛,发现了事情确实很不对头,那就是这支车队显得太安静了,除了露头的那一二十个持弓的护卫之外,其余的人都躲了起来,没有看到他们惊慌失措的乱窜,也没见到一个人逃走。
刚开始远远看到的那些人,都无声无息的躲了起来,安静的让人觉得不安。
他这才意识到为何自己会产生出那种危机感,这时候他立即举起手中的铁蒺藜骨朵,厉声吼道:“停!”
正在嗷嗷叫着扑向车队的那些喽罗们,听到了背后他们当家的吼声,都愣了一下,眼看着这都快到跟前了,怎么突然间叫停了?
于是有人便扭头疑惑的朝着黑虎望去,还有人问道“大当家,为何要停下?”
黑虎的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摇头道:“不对!这些人有诈!快退!”
说着他便大声吼道:“退!快退!赶紧跑!”
但是他到底还是反应的晚了一些,当他叫停他手下们的时候,张甚已经从车后端起一张强弩,对准了这些山贼,同时厉声吼道:“射!”
这时候原本躲在车后的那些护卫、庄丁们全都立即站起身,从车上露出了头,举起了手中的强弩,对准了那些近在咫尺的贼人。
二百来号人,几乎是同时现身,包括持弓的那些护卫,齐齐的朝着这些贼人们射出了箭矢。
之间车队中呼啸着飘出了一片黑云,疾如闪电般的就疾射到了山贼的人群之中。
不等这些山贼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支支强劲的箭矢便狠狠的扎入了他们的身体。
这些山贼可没有几个人身着甲胄的,就算是黑虎自己,也只是披了一件胸甲,双臂上套了护臂护住了前胸后背之外,其余的什么护项、披膊、甲裙、胫甲一概没有。
偶尔有几个小头目,身着破旧的皮甲,但是绝大部分山贼是只穿着他们的衣袍,根本没有披甲。
当疾射而来的箭矢钉在他们身上的时候,身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衣袍,根本挡不住这些锋锐的箭矢。
顿时人群之中,就响起了一片令人牙酸的噗噗声,箭簇狠狠的撕开他们的皮肉,深深的扎入到了他们的身体之中。
紧随其后,就立即响起了连成片的凄厉惨叫之声,数十名山贼跟木桩一般的就栽倒在地,有的山贼没有被射中要害,疼的一边厉声惨叫着,一边踉跄着掉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