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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正阳一眼瞧见贺执,朝他挤眉弄眼了半天,被萧青一巴掌拍在肩上,老实了。
“啧啧,我们萧同志下午可老实了,垂耳兔一样,不知道他带来的这个助理什么来头。”曾琳撸着串,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可算来了,再晚会就剩骨头架子了。”朗景举着木头签子,招呼萧正阳。
周沉看了眼萧正阳和萧青,说:“先吃。”
寨子里土沃草肥,喂出来的羊羔肉嫩没有膻味,加上草药香料烤制,醇香清爽。
一只羊被啃了个七七八八,米酒的香气在炭火散发的热度里蒸腾,飘了满楼。廖嘉宇只寒暄两句眼睛就开始打架,最终决定趁早拄着手杖回去补眠,迎新复工会彻底变作全羊宴。
贺执被追着敬了几碗米酒,天黑下来的时候,燃起的火苗都成了复数,被曾琳丢在墙角落里,脑袋上贴着张“已睡死”的纸条。
周沉捧着调料盒和朗景一起喂着这群野狼,直到羊羔骨头都刮白了,才终于闲下来,看向坐在篝火边的萧青。
“复诊顺利?”
“没见到,说是跳河了。”萧青说。
周沉添了把柴,没说话。
萧青手里有几个特殊的病例,是通过前些年媒体报道联系上的。有些寨子闭塞,找不到病因就当作疯病处理。萧青义务问诊接了十几个病人,到现在还能联系上的只有两个。
“我记得是个女人,三四十岁,有几个孩子。”周沉说。
“她房里摆着近日的报纸,柜子里还有别人寄给她的相片。”萧青说了两句,觉得没什么意思,停住了。一个愿意接受治疗,渴求外界的人怎么会突然跳河。端倪太多,疑点太多,但都不是他这个医生能做的事。
被社会边缘化的群体多如牛毛,纷乱留言一到,大部分都被匆匆打上不合格的标签,消失在极速流动的节奏里。
就如周沉一样。萧青呼出一口气,他的病人稀奇古怪,苦难的多,幸福的少。导致他的压力也没小过:“说说你吧。”
“暂时死不了。”
萧青点点自己的太阳穴,说:“山里天气冷,就算在炭火边上也不该有这么多汗。”
“……”
“做个检测?”
“不用。”
“周沉。”
“我知道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