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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沉不置可否,将姜深与平烨烛的名字从名单上划去。
“听说《追凶》制作得差不多了?”廖嘉宇问。
“嗯,送审了。”
“最近费国兴那边不安宁,听说和你有点关系?”
“查得是他名下的情色交易。墙倒众人推罢了,和我无关。”周沉说。
“最近风口收得紧,过审难不说,太顺路的人总会被人惦记。实在不行就先拿到香港或者别处去。哎,现在有点能耐的人,各个如履薄冰。”廖嘉宇拿起剧本,翻了两翻,“这种故事都能在路边的布摊子上碰见,五千块,真廉价呐。”
“编剧的名字,写吗?”
“……”廖嘉宇停顿了片刻说,“不写了。”
选角的事情圆满结束,郑元搭孙博弘的车回家,贺执留下等周沉。
“《追凶》送审了?”贺执问。
“嗯。”
“你拍的那些,能过吗?”
“剪了不少。”周沉说。
“剩多少?”
“一百四十分钟。”
贺执抬眼打量周沉,长桌前摞着几份剧本和候选人资料,周沉一份一份整理,面色如常。
在贺执印象里,负责后期的老师和他提起过,《追凶》的镜头语言很成熟,周沉在拍摄时的高要求造就了原片本身的高逻辑性。这可以让剪辑省事,也可能平添麻烦。
《追凶》作为讽刺意义极高的悬疑片,一定涵盖不少敏感镜头。从已经很连贯的叙事中摘除片段是很困难的。不仅后期焦头烂额,最后呈现出的效果也一定大打折扣。
如果贺执没记错,《追凶》的预计时长最少也要有三个小时。在送审前就剪掉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长,成片的效果可想而知。
周沉对《追凶》如此看重,却要一步步妥协,挣扎,将努力成果不断削减切割……
贺执抿了抿嘴唇:“比预期短不少。”
“预料之中。”周沉说,“过不了几个月就春节了。那个档期,这片子上不了。但是之前的冷档可以排。”
“……”贺执看着周沉,最终没说出话来。面向大众的艺术会在呈现阶段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贺执早已习惯,但落到周沉身上,仍旧会产生极细微的,不可查觉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