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看了,你也学不会。”
这世上哪有学不会的事,就看你敢不敢学,就看是不是无路可退。
李太医的心忽地安定下来,他伸手捏起一根长针。
“师父。”小童忍不住问道,“行不行啊?”
“行不行,做了才知道。”李太医说道,俯身落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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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门外很多人站着。
“该走的现在就收拾东西走吧。”一个幕僚忽地说道。
这话让大家都看过来。
“顾先生,竟然要我们走吗?现在这个时候?扔下殿下就走吗?”一个面色黝黑的男人哑声喝道。
“我让你们走不是说你们怕死,而是要你们留着命,殿下的仇不能不报。”顾先生说道,“你们走出去,把咱们的人都安抚聚拢好。”
一个男人有些凄凉的笑了。
“殿下如果不在了,咱们这些人又能聚拢多久?”他说道。
树倒猢狲散,古时豫让今能有几人做到?
“能聚拢多久就多久,一年,二年,能报多少仇就报多少。”顾先生说道,垂在身侧的手攥起来。
“先生们,还是你们都走吧。”一旁的内侍说道。
大家看向他。
“奴婢这些人,殿下如果不在了,肯定是逃不了一死的。”内侍揣着手神情淡然说道,“先生们都是有大才的人,死了就太可惜了,留着先生们的大才,总有利国利民的时候,能利国利民,就是帮到了庆王殿下,殿下必然也是愿意的。”
“现在走,还来得及,就算外边已经有人布置,拼了命也能杀出去,再晚,等殿下…。”
内侍说到这里停了下,抬头看天。
日光在天边还有最后一道。
“…就来不及了…”
话音才落,屋内脚步声响。
“来人,已经用完针了,抬殿下出来。”小童喊道。
日光消失在大地上,屋内的灯被点亮,围观床边的人在灯下影影绰绰。
“殿下,殿下?”
在众人的注视下,内侍跪在卧榻前小声的唤道。
卧榻上的晋安郡王毫无回应。
众人的视线顿时又看向李太医。
“这脸色还是青黑的啊,到底…”一个人咬牙低声说道。
李太医绷着脸不说话,只是看着卧榻上的人。
卧榻上的晋安郡王身子开始微微的抖动。
“要吐了!”
这种反应大家已经很熟悉了,顿时惊惶的喊道,心也沉了下去。
还是要吐啊,那就是没救了。
“没有!”跪在卧榻边捧着痰盂的内侍忽地喊道,“没有!殿下没有吐血!”
没有吐血?
众人忙涌过来,看着卧榻上的晋安郡王果然微微抖了抖,起伏的胸口慢慢的平缓下来,嘴角只是流出一些涎水,并不是前时那骇人的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