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的草原上笼罩着金色的寂静,远处山峦披上晚霞的彩衣,那天边牛乳般洁白的云朵,也变得火焰一般鲜红,草浪平息了,牧归的牛羊群从远方草原走来;只有那些夜间也不回返的骆驼群,还在柳林附近的湖边上游荡着,整个大草原一副安宁的样子。
然而,草原并不似表面那般平静。
草原的尽头,一名鹤发男子席地而坐,他看着高空中的大鹰,眸色深了深。
他两指放在嘴间,吹了个口哨。
空中的那只大鹰好似受到了召唤,扑腾着翅膀欢愉的朝鹤发男子奔来。
大鹰亲昵的凑在鹤发男子的脚边。
鹤发男子眸中闪着疑色。
他的眸,竟然是银灰色。
鹤发男子席地而坐,他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上身雪白的衣衫微微有些湿,薄薄的汗透过衣衫渗出来,他三千银丝用雪白的丝带束起来,一半披散,一半束缚,风流自在,优雅贵气。
最吸引人的自然是那双银灰色的瞳仁,然,他的眸中沉寂着与外表不相符的阴狠。
鹤发男子垂头看着热情的大鹰,大鹰的脚下绑着袖珍的卷轴。
鹤发男子取下大鹰脚上绑着的卷轴,舒展开一看,脸色顿变。
“胡闹!楚澈那小子怎可这般胡闹?不过为了区区一朵蝉花,竟然不惜暴露埋葬了十年的棋子……”
——
这几天,楚王府格外的沉寂。
王府里的每个人,都愁眉不展。
只因为,王府里的两个主子都昏迷了过去,一个都未醒来。
楚王府的奴才们守口如瓶,封锁了所有消息,便是楚皇派人前来王府上,也被楚王府里奴才们打发了去,楚皇大怒却也不好直接闯入王府。
楚澈的寝宫里,一二三号忙前忙后的伺候着,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两人,也是愁眉不展。
若是往日,楚澈的寝宫除了夙不悔是不允任何女子进入的,可现下两个主子都昏迷了,必须得有个人来照顾呀。
福伯也在寝宫外愁眉不展,满脸伤心之色。
这都几天了,怎么都还没醒来?
要属最忧心的还是青风青云,他们心情烦闷,急的都要跳墙了。
因为——每次爷昏迷之后,什么药都无法吞下!
无论用什么方法喂爷药,通通都会被吐出来!
这可……如何是好?
偏偏梁玉那个庸医,还诊断不出来爷的状况!
这可急的青风青云团团转。
“小姐,你总算醒了!”
寝宫内传来二号喜极而泣的声音。
夙不悔的睫毛微颤,抬起沉重的眼皮,一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床顶,夙不悔莫名的安心。
身畔还时不时的飘来令她熟悉不已的味道,她转过头,一眼看见那张完美的侧脸。
是楚澈。
她又感到一阵莫名的心安。
怎么楚澈的脸色更苍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夙不悔皱了皱眉。
她从床上立起身子来,却发现楚澈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他的脸色更是没有丝毫血色,看起来像是陷入深深沉睡。
“发生了什么?”夙不悔嗓子很是干涸,声音沙哑。
一号抿唇,一时不知道该回答,她组织了一番语言,这才开口道:“主子你受伤严重昏迷了几日,听青云说,爷、王爷在喂您喝完药后,王爷……昏迷了过去。”
顿了顿,她又说道:“也是昏迷了几日,玉公子暂时……诊断不出王爷的情况。道许是王爷旧疾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