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连贝暖都打了个寒颤。
老胡继续说。
“他让我在劳工上岛的时候,就给看着能干活的发A牌,给那些老弱病残,还有单身上岛、没有家里人的发F牌,要是真遇到饥荒,就从……”
老胡胆战心惊地看一眼陆行迟,声音很小,“……就从F牌吃起……”
贝暖咬住嘴唇。
陆行迟一眼瞥见,打断老胡。
“洞里太闷,你们几个出去吧,在外面等我。”
杜若把手按在贝暖背上,把她往外推,一边说:“走走走,这种问话的事太无聊了,让他干就行了,咱们出去透透气。”
等贝暖他们几个全都出去了,陆行迟才示意老胡继续。
老胡接着说:“邱爷说,那些人挂着最底层的F牌挂习惯了,又弱,万一遇上饥荒,先吃他们,遇到的反抗也不会太大。”
“那些拿高阶层牌子的人,只会庆幸自己运气好,没拿到F牌,这件事跟他们无关,应该也不会站出来替那些F牌说话,只会跟着吃肉。”
“吃了那些挂着F牌的,挂ABCDE牌的不会有什么反应,再吃了挂E牌的,上面的ABCD牌也不会怎样,这么吃着吃着,饥荒总能过去吧。”
他说完了,岩洞里一片寂静。
陆行迟走过去,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向后靠在椅背里,凝视了他一会儿,忽然出声。
“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陆行迟微笑了一下。
“好像把人分出三六九等的主意不是你出的一样。”
老胡这次彻底清醒了,惊恐地望着坐在对面的这个可怕的男人。
他的那双眼睛洞悉一切,好像能看穿人心。
陆行迟的双肘撑在椅子扶手上,两手十指交叉,放在身前,抵住的大拇指稍微动了动。
一把匕首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飞到老胡面前,悬停在空中。
“你打算自己说,还是让我打开你的脑袋,亲自看看?”
老胡哆嗦起来,他恐惧地看着诡异地悬停在面前几寸远的空中的匕首,费劲地吞了一口口水。
他终于交代了。
“把人分成不同的等级,是我干的,可是我是真的没想到,邱爷会这么用它啊!”
“哦?”陆行迟感兴趣了。
老胡再看一眼锋利的匕首尖,往后躲了躲。
那只匕首轻巧地往前送了送,和他的相对位置一点都没变。
老胡快哭了。
“我管着岛上劳工的登记,每次一上来人,我就记个名字。”
“登记每个人的名字的时候,我就顺手在后面写上个数,一二三四五什么的,都是我自己偷偷写的,谁也没告诉。”
“结果有一天,邱爷来了,随手翻了翻我的本子,问我名字后面那些数字是什么意思。”
“我告诉他,来的人长得壮一点,看着厉害一点,我就记个一,年纪太大太小,弱一点的,我就记个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