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自己所能做的,杀一次不死就杀十次,杀十次不死就杀一百次!)能量是守恒的,就算是真正的半神被人强行击穿身躯要害一样要丧失大量能量,而通过某种左道条件达成这种类半神不死身的存在,只要持续不断地杀下去,总有将其能量完全放空的时候。
然而,朱鹏也没有想到,因为纯阳仙心的辐射与影响,对于他来说仅仅是一场比较棘手的战斗,但对于白衣少女来说,却是一场跨越千年的心灵救赎。
其实有一点朱鹏猜错了,他认为大锤男是主,白衣少女是次,但其实在这一张诡异莫测的死亡契机面前,真的很难说到底谁是主谁是次,谁才真正被拘禁奴役了千年。
在白衣少女的视角当中,时间又一次返回到了那天下午,父亲扑上前去与冲入进来的里夫搏斗,自己又一次拿起了父亲放在长桌上的转轮手枪,指向搏斗中的两个男人,伴随而来的,同时还有一如当年般极度恐惧!
砰!
然而这一次,枪火闪烁。
大锤男的身形一僵,这一次出现在他前额处的伤口再也无法愈合了,二层阁楼上的魔力黑洞完全散去,虽然在这安格列的私人空间,消耗的魔力依然无法得到补充与恢复,但总算不至于无限的被抽取了。
(哥哥,你觉得,父亲会怪我吗?因为我,他才会死的。)
(………绝不会。每一位合格的父亲都愿意为自己的女儿赴死,我想他离开这个世界前,担心的仅仅只是你的安危。)月光下,白衣的女孩在深深鞠躬后淡化消失了,与她一同消失的还有二楼阁楼上的那座钢琴,只有大片大片的曲谱在半空中飘飞着。
………………………
“****,这一仗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打得莫明其妙的?”当朱鹏一边翻看一大堆曲谱一边自二层的阁楼上走下来时,佐雅-安斯特刚刚才爬起,她恨恨地爆了句粗口。
“无从断定,但我想现在这个小镇恐怕到处都充斥着与这相类似的问题,而这,很可能就是小镇的民众会迅速退走的原因。”
就在佐雅-安斯特皱眉打算问得更清楚一些时,持着斧头一身酸臭与灼痕,看上去狼狈不堪的海盗王纳卡托-维伦走入进来,不需要问,只见其满身的戾气,就可以知道他刚刚一定才经历过一场恶战。
当天色再一次蒙蒙亮起时,整个小镇隐隐的喧嚣沉寂了,众人再次聚到一起时,那名白人青年不见了,英俊骑士的一名扈从不见了,所有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着一些狼狈,现在想来,昨晚他们会下意识得彼此分开,恐怕都是因为接受了某种暗示的结果。然而,这还并不是结束。
当狼狈不堪的众人返回到之前镇中心营地时,巨多密密麻麻的苍蝇与飞虫覆盖着两个人形,从衣着上来看,正是来自于现代社会黑壮青年与一同返回照顾他的黄种人女孩,他们的死因不明,覆盖在他们尸体上那厚厚的虫子,足够令密集恐惧症患者直接崩溃掉。
“怎么可能?就算他们昨天被杀掉了,腐败溃烂的速度怎么可能这么快?”没人愿意靠近也没人靠近处置这两具尸体,虽然一颗燃烧火球就能解决的事情,但自从发现在这个世界魔力、斗气一旦消耗就得不到补充后,所有人都开始变得慎之又慎了。
佐雅没有出手的意思,而那个白金长发的女巫也没有,朱鹏上前一步召唤出一颗燃烧火球,然后直接扔了过去,轰然燃烧的熊熊烈火将两具被虫子覆盖的尸体焚烧,扩散开来的浓烈恶臭简直让人作呕,倒不是朱鹏突然间悲天悯人了,而是他总觉得让这两具尸体存在着,似乎会带来更大的危险。
更换了一个休息点,一路上所有人都变得沉默了,女巫世界的四人昨晚死了一个,剩下的那一名骑士扈从明显萎靡,他不时挠着自己的脖子,似乎觉得烦躁而瘙痒。
来自现代社会的五人组,枪械与大条的神经似乎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好运,昨天一晚上就死掉两个,消失一人一狗,虽说那个白人青年仅仅只是消失,那条够也是如此,但以昨晚小镇的诡异恐怖程度来看,这两位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剩下的就仅仅只有棕发的白人妹子蕾莉与一名黑人姑娘撒尔,有趣的是撒尔也不时抓挠着自己的手背……这和昨晚死去的胖壮黑人情形一模一样,朱鹏发现只要自己和现代社会的这几个人呆在一起,自己身上的天赋防御力场就会时不时的弹出来,在经过仔细的观察之后,朱鹏发现一种自己都没有见过的小虫在环绕着他们几个飞。
还有那个看押女巫的青年骑士,他明显已经忘却了自己的职责,时不时还会对着女巫笑上一下,虽然频率并不高,但对于一名平常就不苟言笑的猎巫骑士来说,这种状态已经足够反常了。
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所有人,同时脑海中回想起在镇子里搜寻时看到的一幕幕场景,打扫干净的房间与庭院,餐桌上仅仅吃到一半的食物,小镇外围四周尸山骨海一般的巴斯人骨头,将这一切的一切串连到一起时,朱鹏觉得自己已经获得了事实真相的所有拼图,只要将之完整的拼接起来,自己就能明白这里发生的一切,与在场所有人身上的诡异了。
这一次,开着吉普车的蕾莉找了一处看起来颇为坚固,在其一侧有一处清澈小湖的红色砖瓦屋,反正小镇上的人都已经消失了,那么众人干脆就都住了进去,然后开始休息。
虽然才刚刚来到这里不过两天的时间而已,但似乎所有人都已经适应了昼伏夜出,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只有白天才是安全的,当暗夜降临之时,无穷无尽的凶险与杀机将随同而至。
“你们不知道我昨晚到底经历了什么,靠,一个变态,一个穿着厚重皮衣拿着腐蚀性毒剂到处乱喷的疯子!”房间里,众人选择一同进餐,因为是许多人聚集在一起,因此还有一种很虚假的安全感,大多数人都还保持着相对的理智,他们心中清楚,进食、休息,这是应对麻烦的两个关键,不然没有人能长久的捱下去。
吃着东西时,海盗王纳卡托-维伦开始向众人讲述他所经历的,只是讲着讲着,一旁埋头吃东西的黑人妹嘴里口鼻中就开始涌出大量灰黄色的浓汁,吐到了自己碗里。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回想起了昨晚那个胖壮的黑人青年,所有人的神经瞬时间就紧绷起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名英俊的青年骑士,他猛地扑上去哪怕直接将黑人女孩撞倒也不管不顾,他伸手直接撕裂开女孩身上的衣服,看到同伴被袭,蕾莉一瞬间抬起放在手边的散弹枪直指青年骑士杰夫。
“你干什么?放开她!”
然而白金长女的女巫突然在一旁将自己水杯中的水洒在了蕾莉身上,那些水瞬间化为寒冰,同时女巫的手上多出一柄冰刀抵在蕾莉的喉咙上。
“我不想伤害你,但你也冷静些。”
“佐达多,你昨天刚刚才发誓要保护我,保护你的救命恩人!”蕾莉此时喊的是青年骑士杰夫的一名扈从,然而那名武士明显在昨晚的承诺与对于主人的忠诚间犹豫了,最后他选择了沉默,既没有去帮自己主人,也没有保护自己昨晚立誓要保护的人。
“发现了什么吗?”相比小团体内彼此势力间的平衡,朱鹏更在意他们身上存在着的隐秘。站起来,来到杰夫的身旁低语问道。
“…………”杰夫并没有回答,而是让开身体让在场的其它人自己看。
只见躺在地面上的那个黑人女孩,她裸露出来的身躯上浮现出大量虫卵似的白色小蛋,此时此刻她的意识明显已经有点模糊了,口鼻中往外流着恶臭的黄色液体。
“蕾莉,不是杰夫要伤害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朋友她已经死定了,寄生虫已经完全侵蚀了她的身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身上侵蚀的寄生虫,你以前见到过吗?”蕾莉并没有回答朱鹏的话,在看到自己唯一同伴那扩散全身的白色虫卵时,她就已经完全崩溃了。
见现在也问不出什么,朱鹏挥挥手让一旁的骑士扈从佐达多将蕾莉拉回自己的屋子。
“我打算解剖她,检查一下这种寄生虫的特点,你们谁有兴趣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