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萨特侧目观瞧,却见明晃晃的矛尖交替重叠,犹如扎手的刺猬。他心中惊疑,低声询问。
“这是锋利的南方长矛?”
“哈哈,这些是塔拉斯科铜矛!”
奥佐马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马萨特继续往下看。
只见卫队首领一声高喝,酋长卫队就齐齐刺出铜矛,扎向身先士卒的奇诺!锋利的铜尖上下交错,从四面八方袭来,根本避无可避。
奇诺立刻侧腰一疼,只是有铜甲保护,没有破甲。他狂吼出声,奋力挥舞战棍,又勉强抵挡了两下。
祖卡塔神情木讷,手中却灵活的刺出铜矛,扎中奇诺的小腿。勇猛的武士就剧烈一疼,膝盖再也支持不住,直接跪倒在地上。接着,祖卡塔挥动矛杆,砰的击打在奇诺的后脑上,勇猛的武士就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放过他,继续杀!”
卫队的枪阵放过倒地的奇诺,继续交替刺杀,把周围的武士连番刺死!不过一刻钟,林间深处的厮杀就此止歇,两百多瓜马雷武士伏倒一片,周围还纠缠着一百多具犬裔丁壮的尸体。
“嗷呜!呜!”
随着最后一个敌人在林中倒下,数百犬裔战士狂呼舞蹈,发出狼群般的嚎叫。接着,他们如食腐的鷲鸟般,趴在武士的尸体上摸索。犬裔们搜刮着一切用得上的物件,也顺手给双方的伤员补刀。荒原各部缺医少药,淡薄生死。给重伤的战士解脱,是一种传统的习俗,并不会影响士气。
浓郁的血腥味在林中飘扬,林间的哀嚎迅速湮灭。犬裔们迫不及待的套上敌人的棉甲,拿起武士的战棍。远处的山林边,厮杀声却越发剧烈。
奥佐马闻声望去,数以百计的部族战士正依托树林,和陆续赶来的瓜马雷武士厮杀。他转过头,神情严肃。
“马萨特,奥托米土狗的援军上来了。我们是现在就退回营地,还是再打一会?”
“别急,再在林中打一会!这里的地形对我们有利,丢了营寨,总得多杀些敌人,给奇奇卡首领一个交代。再说,这些敌人都是精锐,装备很好!等战士们扒完了他们的棉甲,我们就走!”
红鹿酋长稍稍思索,定下决断。部落战士就继续为了酋长们厮杀搏命,在山林中抛洒热血。接着,他迫不及待,看向红猴酋长。
“奥佐马,你这群酋长卫队,举着笨重的长矛,威力竟然如此之大!他们是如何训练出来的?”
“哈哈,马萨特,你想打我卫队的主意?”
奥佐马摆了摆手,摇头笑道。
“嗯,这不是我们荒原的战法,也未必适合荒原上的战斗”
“奥佐马,我当然知道这不是荒原的战法!我问你,他们是如何训练出的?”
马萨特瞪大眼睛,挥舞着手中的战棍,虎虎生风。奥佐马立刻退后两步,招了招手。
“祖卡塔,快点过来,护在我身边!”
祖卡塔已经把奇诺绑好。他一手拖着昏迷的勇士,一手抱着扒下来的铜甲,大步来到酋长身边。
“给你,酋长!这个是奥托米人的贵族俘虏!这个应该是墨西加人的青铜布面甲!”
“好!祖卡塔,我勇猛的木棍!”
在普雷佩查语中,祖卡塔的含义,就是木棍或树枝。奥佐马盛赞一句,双手接过沉重的布面铜甲。接着,他不动声色的摆摆手。
“派两个人,把俘虏带回后方营地。”
“是,酋长。”
“啊!这就是仙人掌部落的厚皮,穿上去可以箭矛不入?”
马萨特的眼中闪着热切的光芒。他伸出手,抢过布面铜甲,贪婪的上下抚摸。在厚实柔软的多层布面下,就是坚固异常的青铜甲片。
“竟然如此坚固,仿佛乌龟的甲壳!对了,你刚才说,这叫什么青铜布面甲?青铜是什么?”
听到问话,祖卡塔怔了怔。他看向红猴酋长奥佐马。奥佐马笑着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