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棵柴吗?”
秦宝是个胆小的,跟着刘嵩这么多年,也没把胆子练大一点,他娘秦婆子这几年日子好过,不再做接生婆的营生,却信起了佛,时常在他耳边念叨些行善积德的事情,倒越发让他慈悲起来。
“周大将军……打我作甚?我就是个来跑腿传话的!”
卫淼见他不怕死的模样,非要往枪口上撞,便带了他去见周鸿。
周鸿一夜未眠,好容易天亮了,叶芷青精疲力尽打熬不住,昏昏沉沉的睡去,也不知道她这一觉能睡多久,他正搂着她在床上闭眼假寐呢。 从安北出发之时,他还是担心叶芷青在火灾之中容貌嗓音被毁,怕她如惊弓之鸟,被他知道了下落便带着家小躲起来,也不知道这次会跑到哪个偏僻的山里躲起来,又或者跑到别国去。原以为心里的
不安只是源于她再一次失去行踪的揣测,哪知道却比他预想的还要更糟糕。
天亮的时候,她满身汗湿的昏睡了过去,周鸿打湿了布巾子替她打理身上的汗渍泥土泪水,从头至脚都没放过,她昏睡着的模样一如过去,安静恬和,谁能想象这一夜她经历了地狱一般的痛苦呢。
他细细拭擦她的眉眼,那深藏在他记忆之中的眉眼原来并没有改变,只是他们都回不到过去那无忧无虑的甜蜜时光了。
周鸿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满腹的甜蜜辛酸竟是无处可诉。十几年纠葛,半生归来,她仍是当初的少女,要强刚烈,不依靠任何人,风雨兼程走过这一路坎坷,本色不改。
他何尝不明白她的要强。
在安北之时,她就不愿意相识,却听闻他有难,肯跋涉千里前去救他;如今落到这副模样,就更不愿意让他见到了。可是有什么关系呢?
无论她是何模样,经历过什么,她仍旧是他心中那深爱着的人儿!
他替她打理干净,抚摸着她伤痕累累的左手,唇边不由便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她还拿这伤疤骗过他呢,狡猾的丫头!
两个人头碰头躺在这张大床上,依稀还是旧时光景,他与她的初次就是在这张大床上,经协这么多年还能并排躺在这里,实在让周鸿感慨不已。
正欲睡去,忽听得院子里脚步声响起,有人到了门口轻轻敲门:“大将军,刘嵩派了人过来,有事要禀!” 周鸿蹭的一下坐了起来,旁边的叶芷青下意识的动了一下,直吓的他一腔怒火都差点熄了,宛如拍着小时候的贤哥儿一般替她掖了下被角,轻轻拍了两下,她又陷入无意识的深眠之中去了,他才轻手
轻脚下床,提着靴子出了卧房才穿了起来,拉开了门。
门口站着鼻青脸肿的卫淼,一副胆怯的模样,缩着脖子小声道:“刘嵩派人过来了……”
一夜功夫,周鸿已经领教了神仙膏的厉害之处,也从苏铭嘴里知道了来龙去脉,脑子里有上百种让刘嵩生不如死的办法,只不过现下一切以叶芷青为先,总要等他腾出手来。
没想到他没打上门,姓刘的居然还敢派人来?!
他小心阖上门,站在院子里声气才大了起来,一字一句道:“姓刘的派来的人呢?”
卫淼听的胆战心惊,总觉得如果秦宝站在他面前,早被周大将军撕成了碎片,他微不可见的往后退了几步:“我没敢将人带到后院,在前厅候着呢。”
周大将军大步往前院而去,卫淼吓的赶紧小跑步跟上,生怕晚一点就看不到秦宝了。
秦宝在正厅候了没一会功夫,就见到周鸿鹰视狼顾而来,大马金刀往正堂坐了下来,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冷凝的目光犹如刀剑一般泛着寒意,他莫名觉得后背泛凉,忙上前去见礼。
“小人见过将军!”
“刘嵩派你来的?”
“是的,帮主派小的过来瞧瞧。”瞧什么不言而喻。 周鸿冷笑:“没别的事情你可以滚了!让刘嵩洗干净脖子等着,本将军的人他也敢动,活的不耐烦了!”多年战场上磨砺出来的杀气让整个正厅的温度都降了下来,笼着火盆也没什么效果,秦宝与卫淼
差点都要哆嗦了。 秦宝忍着被吓出来的尿意硬着头皮提起此行的目地:“我家帮主……说,说他有缓急叶姑娘痛苦的解药,不如……不如大将军将人送过去?也好减轻她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