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淼只觉得整个血管都要被冻住了,揪住了刘嵩的衣领,一拳就砸在了他的鼻子上:“你疯了!你会毁了她的!你明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还非要这样害她,她跟你有多大仇,啊?!”
他气的理智全无,一拳拳打在刘嵩脸上身上,而刘嵩似乎也没有还手的想法,跟着他回来的护卫们想上前去阻止,手刚拉到了卫淼的领子,两人异口同声喝骂道:“滚!滚远点!”
卫淼发泄的累了,仰天躺倒,身边刘嵩也一动不动,天空中雪絮不断,大片大片的落了下来,落到两人衣服上,脸上,头发上,丫环护卫们远远看着,也不敢靠过来。
两人都是鼻青脸肿的狼狈模样,许久之后,刘嵩爬起来拍拍身上的雪花,倒好似轻松了许多:“这些日子我的心里也不好过,可是被你打一顿之后,却觉得好受多了。”
卫淼眼底充血,跟狼崽子似的,吐出一个字:“滚!”
***************** 卫副帮主把帮主压在后院里狠揍了一顿的事情传出去之后,漕帮很多赶到扬州来过的头目们都当正副帮主闹翻了,已经在考虑如何对待卫副帮主,才能在帮主面前搏个印象分,没想到从正月初一到十
五元宵节,也没见着帮主对卫副帮主有一点不痛快,依旧待他兄弟,倒让其余帮众心里私底下嘀咕,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何事,总不会切磋吧?
就算是切磋,那也是对打,而不是一方毫不还手任由对方狂揍。 整个新年,卫淼都过的毫不掩饰的颓废,在刘嵩宴客的时候闷头喝酒,好多次酩酊大醉,到了十五这晚,他喝的踉踉跄跄,从漕帮总坛出来,在街上乱转,路过一处巷子口,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拖
进了黑暗的巷子…… 漕帮总坛里,帮主大宴各地分坛头目,过了十五他们便要各奔东西。席间除了美酒佳肴,各个分坛坛主怀里都搂着个美人儿,酒意上头之后便露出各种丑态,有将美人儿搂在怀里亲嘴儿的,也有摸胸
摸大腿的,奔放一点的直接搂着往预备的客房去寻欢。
刘嵩酒至半酣,见席间也差不多了,便起身离席,脚步有些发飘的往后院而去。主院侍候的丫环见到他忙忙行礼:“大爷,大奶奶刚喝了补汤睡下。”
她近来安静很多,也不知道是认命了,还是在数次尝试过拒绝喝“补汤”之后,熬不住那种钻心噬骨的折磨,最终还是喝下了补汤。
刘嵩闻闻自己满身的酒气,又改了主意:“备水沐浴。”生怕熏着了她。
与此同时,扬州的叶府大门被人敲开,守门的小厮探头出来,问道:“请问您找谁?”
敲门的年轻护卫往旁边让开,露出后面戴着兜帽的高大男子,那男人拉下兜帽,露出阴影下一张威严的脸孔,倒让人忽略了他的英俊,沉沉开口:“苏铭可在?”正是一路从安北赶来的周鸿。
他带着贤哥儿到达邕州,很快就找到了柳记,愁云惨雾的赖大庆与虎妞见到他,顿时如获至宝,将人请进去之后,待周鸿问起叶芷青,两人迫不及待便讲了出来。
夫妻俩恨不得向他叩头:“……少将军您一定要救救我师傅,她被卫淼这孙子骗走之后,再也不见踪迹,阿铭已经带着人去扬州找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半点消息也无,实在让人担心。”
周鸿握着马鞭的手紧了紧,不祥的预感如阴霾一般笼罩着他的心头,使得他马不停蹄往扬州赶。
叶府看门的小厮是苏铭在叶芷青当年离开扬州之后才添的,根本没见过周鸿,还当是苏铭在外面的朋友,遂客气道:“铭少爷傍晚就出门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不如公子改日再来?”
周鸿推开门,语声铿锵:“那我就在府里等他回来!”大步踏进叶府,身后跟着贤哥儿与两名护卫。
守门的小厮傻了眼,见来客气势汹汹的模样,还当是上门讨债的,居然找到叶府来了,只能觑着周鸿的脸色小心侍候,奉了热茶热水,又去守着大门,只盼苏铭尽快回来。
叶府主人多年未归,这院子多少都有些破败,但正厅摆设多年未改,周鸿坐在正厅,只觉得感慨万千。
贤哥儿跟了他一路,从安北到邕州的一路上,周鸿便时不时讲些他与叶芷青的往事,贤哥儿听的神往不已,在他小小的心灵,只觉得从来没与亲娘离的这么近过,恨不得立时就能见到她。
到得后来,得知他亲娘便是锦姐儿的亲娘,曾在安北见过的柳姨,想起她温暖的手,顿时兴奋不已:“那……那锦姐儿岂不是我妹妹?” 周鸿神色复杂看着儿子,点点头:“是啊,她是你的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