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淼:“……会不会太看重了一点?”
他从小到大也没被人这么郑重其事的对待过,心里反倒充斥了一点难言的不安。
叶芷青既认了弟弟,便划了主院相邻的院子给姜淼养伤,阿琨与阿根便陪着他住了下来。
她自己闲了下来,又正是天气好的时候,药膳坊被人给查封了,便亲自在家里转了一圈,给家里人都分派了活儿,但凡栽了应季的花圃全都给拔了。
宋魁也不敢问,总觉得她心里不痛快,私下悄悄同苏铭商量:“你师傅别是气昏了头,拿自己家园子出气吧?”苏铭对叶芷青的决议从来不觉得有错,他跟赖大庆这些日子也跟着叶芷青在刘记医馆做了正经的学徒,见到小风还要叫一声“师叔”,对宋魁的话完全不能苟同:“宋叔你瞎说什么呢?我师傅什么风浪没见过
,这点小事也至于气的她拿自家园子出气啊?”
“你说的也是,你师傅什么风浪没见过,是我多想了。”在海上遇上暴风雨都不见惊慌的丫头,又岂能以常理来度之。
一家子齐心协力,就连暂时客居的阿琨跟阿根都被抓了苦力,以“府中不养吃闲饭的人”为由,拉去拔花除草。
两个人现在十分羡慕姜淼:“阿淼哥,还是你有先见之明,早早受了伤,也不必去干活了。”
姜淼在两人身上各踹了一脚:“快滚去干活,别偷懒了,不然对得起府里的伙食吗?”
叶府的伙食不差,生活用品也十分齐备,阿琨跟阿根都快要住的乐不思蜀了,常常一边吃一边用,一边暗暗的算计自己花了叶府多少银子,又不安又享受。
叶府里被叶芷青带着人整治的面目全非,就连前院的花圃也惨遭毒手的时候,周浩亲自来了一趟叶府,进了院子就被眼前的样子给惊呆了。
前院左右两侧的花圃里应季开的正艳的花全被拔了,毫不怜惜的扔在一旁道上,两个不认识的小子各守了一边花圃正在埋头苦干,他猛的一瞧还当叶府遭贼了。
“你们在干什么?”
阿琨抬头,看到来人穿着,便知得罪不起,搓着两只泥爪子有点畏缩的回道:“在……在拨花。”
周浩左右看看,还当自己走错了院子,退出大门抬头看看,门口确然挂着叶府的牌子没错,又折了回来:“你们是何人?怎的我从未见过?叶子呢?”
阿琨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暗暗思量周浩眼叶芷青的关系,能亲近到叫“叶子”的地步,必然是关系匪浅,心内暗道:糟了,刘大哥今儿没来,这是……情敌上门了吗?
不过叶大夫生成了那般模样,多几个男人喜欢也不奇怪啊。
他谨慎回道:“叶大夫……在后院拔花呢。”
周浩也不必他带路,自己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往后面去了。一路从前院走过去,进了二门就看到老宋撅着臀在祸害花,只觉得不可思议。
“宋大哥你干嘛呢?”宋魁这两日肠子都快愁打结了,苏铭那小子平日瞧着机灵,真遇上事儿了半点指望不上。他非常能够理解叶芷青的心情,当初与周鸿也是两情相悦过的,没想到一朝分了手,还被他任职的使司衙门给封了
铺子,这不是打脸吗?不管是周鸿下令,还是那乔立平为着外甥女儿出气,都让人心里窝火。
扭头见到从天而降的周浩,顿时一屁股坐到了花圃里,埋怨他:“你怎么才来?你要再不来,这家里可不知道还要被叶子给祸祸成什么样儿!”
周浩都有点傻了:“你是说……这是叶子让拨的?”宋魁忧伤的点点头,五大三粗的汉子愣是忧伤出了一股慈父的风范:“不是她的意思,还有谁敢在叶家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