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老给你的亲笔信。”来人走到我面前将手中的剑和一封信递过来。我对他一拱手,没有伸手去接。
“沈老的好意我心领了,这剑还请拿回去。信我收下,路途遥远往来不易,还请诸位在鄙庄多盘桓几日。返程之时,我自有回信要劳烦诸位带回去面呈沈老。请!”我微微侧了侧身子,身后的颜品茗走上前来接过了那封信。至于剑,她没有去接。
“这个。。。回去我们不好交差啊!”来人手捧着剑对我说道。
“鄙庄名为藏剑,我要是收了,岂不是与我庄名不符?还请见谅,请!来人,带客人去前庄休息。”我背着手对侍立左右的庄客们说道。闻言,上前两个人对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
“都是老同事,你们帮忙劝劝?”走在石阶上,来人对身侧的庄客说道。说起来,大家以前都是一个部门的。他们想找这些老同事帮忙,看能不能让我收下这柄符文剑。
“庄主自有庄主的主意,这种话大家不要再提了。往昔大家是同僚,有些忙我们必须帮。今日你我各奉其主,有些忙我们不能帮。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是庄主拉了我们一把。他是我们的贵人,我们感激他。其实庄主说得没错,天下那么多人,又何必非他不可。你们让他过几天舒心日子吧。”庄客不等天组的人开口再说,对他们一抱拳接着道。
“看来,他对你们真的很不错。”天组的人轻叹一声道。
“以心换心,将心比心而已。早先我们出去找活儿,人家见我们有残疾,都不肯收留。说实话,如今这物价,以前单位的那些补助够干嘛的。后来还是庄主让我们暂时在学校待着,才缓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他没有施舍我们,而是给我们安排工作,给我们一份应得的工资。这就够了,他要是施舍,我们不会要,也不会留下来。钱我们需要,可是我们更需要的是尊重。我用我的汗水换一份可以养家糊口的工资,这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种价值的体现。我体现了我的价值,我也觉得我获得了尊重。”庄客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制服,然后轻轻拂去了肩头的那片花瓣说道。
“尊重!”天组的人抬头看了看眼前的阶梯。
“尊重!”庄客挺了挺腰杆子。
“弟弟,这以后就都归你了?”开庄大典,父母和姐姐们是必须要到场的。艾义勇派了专车,将他们从乡下接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人群,他们显得有些拘谨。大姐看着眼前的山庄,瞪圆了双眼问我。
“都归我!姐姐和姐夫,还有爸妈都住进来,咱们一家人在一起生活多好。”我将他们带到我的身边,跟我站在一起。父母的衣服跟来宾们比起来,算是土气的了。但是那又怎么样?我们可以看不起任何人,但是不能看不起自己的父母。任何时候,不管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人家问起来,我们都应该挺起胸膛跟人家介绍:这是我的父母!哪怕父母是拾荒的都应该如此,别忘了是谁把我们养大的。
“偶尔过来住住还成,要我们在这儿待着啥也不干,我跟你妈还真不适应。家里的活儿放不开呢,又得忙着种地,又得忙着超市。别看现如今都把地给征了盖房,我把话撂这儿。总有一天,咱这么大的国家,还得问人家买粮食吃。房子填不饱肚子,还是粮食活人不是。”父亲使劲捏了捏我的肩膀,放眼看着眼前的一切说道。农户人家,对于土地的感情别人理解不了。可那又能如何呢,土地。。。并不属于他。
“您说得对,不过您跟我妈住进来,想在哪儿种地就在哪儿种。家里的事情忙不完的,好好儿的在儿子这里享清福不好么?”我将两盒特供塞父亲口袋里,然后对他说道。
“就是劳碌命,享清福啥的,会给整出毛病来的。这身子骨,每天都劳动的话不觉得有啥。可是一旦停下来,保准病痛都来了。你也不是没见过,有多少退休下来的人,在家闲出病来的?你呀,好好儿过自己的日子,别担心我们了。不是还有你姐姐照顾着我们么。得空常回家,年节的时候我跟你妈来你这儿住行了吧?”父亲摇摇头对我说道。我知道他们的心思,他们不来,是不想给我添麻烦。有心想劝,可是今天来宾实在太多。我就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咱不能跟舅弟比,放心吧,过了年咱也给你盖一幢新楼。”姐夫们在姐姐面前许诺着。成与不成咱另说,男人有个目标总是好的。再者说来,凭他们现在的收入,盖楼随时都可以。
“谁让你们跟他比了,也不看看我弟弟是什么人。房子呢,盖三层带院子的。宅基地你们也别折腾了,把老房子推了在原址上起新的。公公婆婆跟咱住一起,咱不能光顾着自己享受,把老人撇一边儿不是。”姐姐们会说话,一番话说得姐夫们咧嘴直乐。
午宴是在前庄举办的,厨子还有帮工都是艾义勇请的。十几桌酒席,人家整治得很有水准。实惠不说,味道也很不错。比那些酒店里的酒席,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客人们吃得都很满意,尤其是楚韩两家的宾客,还是第一次尝到原汁原味的地方菜肴。一时间大家是大快朵颐,不亦乐乎。
“庄主,有件事想跟您说。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席间,有庄客过来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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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什么事情?”我端起杯子浅酌了一口问道。
“这么大个庄园,咱这20来个人,实在有些捉襟见肘。还有些老弟兄赋闲在家,都是知根知底的。您看,要不多请几个过来帮忙成不?”庄客鼓足了勇气低声问我道。他是有着落了,可是还有一些老同事没着落。这个时候能想着故旧的人,心肠坏不了。闻言,我点头将此事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