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篝火的光影跳跃不定,将帐内的陈设拉出长长的阴影。
案几上的铜炉散发着微微的药香味,掺杂着边境特有的干燥气息。
姜雅端坐于主座,她的眼神如刀,既锋利又冷冽,仿佛要从江寒的表情中剥离出一切伪装。
江寒沉稳地坐着,手中的酒杯微微一转,目光游离在姜雅身后的地图上。
不慌,丝毫不慌。
那地图上不仅标注了蛮族的据点,连大周军队的布防和物资分布都清晰可见。
作为曾经在现代商战中摸爬滚打的他,一眼便看出这些情报的价值远超常人认知。
姜雅收回审视的目光,缓缓开口:“江寒,你不是普通商人。”
江寒淡然一笑:“殿下此言何意?”
这大夏的公主有点东西。
姜雅轻轻敲了敲桌面,目光灼灼:“普通商人不会有你这样的胆量,更不会在这种局势下试图左右大夏的边境战局。我很好奇,你究竟是谁?或者说,你的底牌是什么?”
江寒放下酒杯,语气从容:“殿下认为,我会轻易透露自己的底牌吗?”
姜雅轻笑了一声,微微向后靠,整个人懒散却透着压迫感:“是啊,聪明人从来不会把底牌摆在台面上。但你来找我,总得给点诚意,不是吗?”
江寒微微一顿,目光停留在地图上的一处山区,指尖轻轻敲了敲:“殿下,这里是蛮族的物资集散地,若我能让这片地区的物资短时间内枯竭,您会如何看待我?”
姜雅目光一凝,站起身走到地图前,仔细盯着他所指的位置。
那里是蛮族后方的重要据点,数条山道交汇之处,平日里是他们物资运输的核心枢纽。
一旦那里被切断,不仅会影响前线的战斗力,还可能让蛮族内部出现混乱。
“如何枯竭?”姜雅的声音多了一丝谨慎,“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就算出动大军也未必能攻下。而你,一个商人,如何做到?”
江寒嘴角微扬,目光笃定:“我不需要攻下,只需要动用一些特殊手段。”
姜雅眉头微蹙:“什么手段?”
江寒却并未回答,只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殿下,如果您愿意给我三天时间,或许会见证奇迹。”
姜雅的眉头蹙得更紧,但她深知,这种看似无礼的提议背后,往往藏着极大的风险与机遇。
“好,”她点了点头,“我可以给你三天。但如果你失败……”
江寒起身,微微拱手:“若我失败,江某愿以性命赔罪。”
“况且,蛮族的不可控制也让大夏很麻烦,不是吗?”
姜雅盯着他看了片刻,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江寒说的这句话算是戳到点子上了。
蛮族由于本性的残暴,就没有办法很好的掌控。
这几次的行动更是加深了姜雅对于蛮族的忌惮。
心患不除,确实终日难眠。
姜雅转身走到案几旁,拿起酒壶自斟自饮,似是在掩饰内心的复杂情绪。
当夜,江寒便返回了自己的营帐。
他的随从李参军早已等候多时,见江寒回来,立刻迎上前:“少爷,谈得如何?”
江寒低声道:“姜雅答应了。”
李参军眼中露出一丝惊讶:“她竟然同意了?大夏公主殿下一向心思深沉,从不轻易妥协。”
江寒冷笑一声:“她不是妥协,而是试探。这件事成了,她或许会多看我一眼;若不成,死的也不过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