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峰此言不仅是在驳斥江寒的提议,更是在明示琅琊军的力量,甚至隐隐流露出对中央权威的不满。
苏千雪沉默片刻,随后淡然一笑:“柳大人的胆识,本宫自是欣赏。不过,兵贵神速,北疆之事事关全局,调动大军非一朝一夕之事。本宫会慎重考虑。”
这句话看似平淡,却隐含着无视柳云峰请命的意思,等于当场驳回了他的提议。
柳云峰面色一变,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在苏千雪冷冷的目光下终究闭嘴不言。
宴会在表面上的和谐中继续进行,琴乐悠扬,歌舞轻缓。
然而,江寒能清晰地感受到,苏千雪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是在试探与警告。
酒过三巡后,苏千雪轻声说道:“诸位爱卿,今日乃朕的生辰盛宴,理应欢庆,但边境军情又令人忧心。你们不妨畅所欲言,共议国事。”
众臣纷纷起身发言,有人提议招抚,有人主张强攻,各抒己见。
江寒只是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倾听,不轻易开口。
他知道,这样的场合,每一句话都有可能被放大,稍有不慎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就在众人发言间,巴蜀藩王的代表陈凌风忽然笑着说道:“江皇商,听闻你那商铺有许多新奇之物,能否让人眼界大开让我们这些粗人也开开眼界?”
这话表面是奉承,实际上却是挑衅。
江寒知道,一旦自己当场拒绝,不仅会被认为不给陛下面子,还可能被对方抓住话柄。
他微微一笑:“陈大人言重了。小人备了些许心意,原本想稍后呈上。既然陈大人提起,那便提前献上吧。”
他挥手示意随从取来一只锦盒,亲自将其奉到苏千雪面前:“陛下,这是小人偶然得来的一颗夜明珠,夜间可散发柔光,愿为陛下添一抹光彩。”
锦盒打开,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呈现在众人眼前,柔和的光芒洒满大殿,顿时引发一片惊叹声。
苏千雪眸光微亮,点头道:“江皇商果然心思细腻。这夜明珠虽非奇珍异宝,却甚得本宫欢心。本宫替自己,也替诸位同享这份福气。”
她转头看向陈凌风,语气淡淡:“陈大人,这下满意了吗?”
陈凌风面色微僵,连忙拱手道:“陛下明察,臣不敢多言。”
江寒看着这一幕,心中却暗自提防。
苏千雪表面是在维护他,但这份维护背后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在告诫他:她的信任不是无条件的,他也别想轻易脱身。
就在众人以为宴会将以平和的气氛结束时,宫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紧接着,一名浑身是血的探子跌跌撞撞地闯入大殿,单膝跪地,声音嘶哑:“陛下!北疆……北疆蛮族派出刺客,已经渗入京城!”
殿内一片哗然,众人面面相觑,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苏千雪脸色沉如水,冷声道:“传令下去,封锁城门,全城搜查,任何可疑之人格杀勿论!”
她的目光随即扫过在座的藩王代表,语气不善:“蛮族能在此时派出刺客,恐怕有人从中牵线搭桥吧?诸位若是有什么想说的,现在便说。”
边境出现动荡,都城再次出现匪徒。
难不成……
琅琊和巴蜀都坐不住了?
江寒又开始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