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擎山目光微微闪动,他沉声道:“江大人所言极是。只是犬子年轻气盛,一时冲动做出此等举动,还请江大人见谅。但琅琊王未免咄咄逼人,若不压制他的野心,恐怕巴蜀日后将难有安宁。”
江寒早已料到巴蜀藩王会借此机会试图狮子大开口。
他不动声色,转而笑道:“藩王殿下,朝廷重视两地的安定,若因此事引发纷争,于国于民皆非幸事。不如这样,我江寒愿意做这个和事佬,您看可否让我见一见世子与令郎?”
郑擎山暗自心惊,心知江寒此举是要掌握主动权,但他碍于江寒的身份和朝廷压力,只能勉强同意:“既然江大人如此有诚意,那便随我来吧。”
郑擎山知道自己没办法硬拦江寒,毕竟二人早朝上才见过面。
江寒舌战群儒的画面让他是心有余悸。
能够避免口舌之争的,是最好的结果。
郑擎山他这个当老子的也只好把他的问题,留给他年轻气盛的儿子。
在巴蜀王府的后院,一座幽深的庭院中,琅琊世子被囚禁在此。
他脸上显露出几分疲惫,但仍旧保持着一股傲气。
而不远处的郑长生则双手抱胸,悠然自得地站在一旁。
当江寒走入庭院时,郑长生露出一抹讥笑:“哟,这不是兵部尚书江大人吗?您可是日理万机,怎么有闲情来管我们这点小事?”
这小子的嘴巴还挺狂,江寒已经在心里计划好怎么好好教育他了。
江寒微微一笑,眼中却带着寒意:“郑公子,这可不是小事。若处理不好,可是要折损无数性命。想必你也不愿让巴蜀的百姓卷入这场无谓的纷争吧?”
郑长生冷哼一声,目光一凌:“江大人果然是口舌如簧。不过这琅琊世子在我手中,我要的不过是东南盐矿和几处粮仓。您若能说动琅琊王将这些东西双手奉上,我自会将他儿子毫发无损地送回。”
几日不见,这小子倒是变化挺快。
江寒目光如炬,直视着郑长生:“我倒有个更好的提议,不如放了琅琊世子,我保你父子平安无事。否则,这一次的冲突未必会如你想象那般顺利。”
郑长生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早知江寒的手段,知道对方不仅仅是个文官,更是个精通兵法谋略的狠角色。
他心中暗忖,若真与江寒撕破脸,只怕局势会更加难以收拾。
沉默片刻。
就在气氛凝滞的瞬间,江寒轻轻叹了口气。
缓缓道:“郑公子,您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得罪朝廷的后果。我此次来,是为平息纷争,不妨各退一步,朝廷可以从中调解,甚至可以给予巴蜀一定的支持,但绝不能以绑架为筹码。”
这番话说得既有分寸,又透着威胁与利诱。郑长生眼神微变,似乎在权衡得失。
这一切都是江寒的调停策略。
片刻后,郑长生终于缓缓点头:“江大人既然如此说,我倒愿意给朝廷一个面子。不过,条件是我巴蜀的盐税能减免三年。”
我以为多大的事儿呢!
江寒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深知巴蜀虽富,但内部多山地,百姓多以盐税为生,若能减免,自然会有助于藩地的安定。
他微笑着点头道:“好,此事我会向陛下禀报,只要琅琊世子平安归还,此事便可商议。”
郑长生这才转身,对护卫挥了挥手:“放人。”
不多时,琅琊世子被押解而来。
他虽然狼狈,但见到江寒的身影时,目中竟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光芒。
他并未料到江寒会亲自前来搭救自己,毕竟,江寒与琅琊王府素来并无太多交情。
江寒微微一笑,拍了拍琅琊世子的肩膀:“世子殿下,得罪了,还请稍后随我回京,我会亲自护送您回到琅琊王身边。”
琅琊世子点了点头,眼中泛起一抹感激。
现在他的眼中江寒是多么的善解人意。
事情到此暂时告一段落,但江寒深知,这仅仅是开始,巴蜀与琅琊的暗流涌动并未就此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