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在李大爷的小卖铺门前两人又坐在一起闲聊了一小会儿。
快晚上九点钟,舒望摸黑打着灯朝村里另一边走去,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
农村的夜晚非常黑,各家各户都关灯睡得早,伸手不见五指,秋风呼呼吹着,舒望戴着帽子,裹紧衣服,还是冻得瑟瑟发抖。
仅仅是靠着手机微弱的灯光,也只能照亮周围不到五米的地方。
老房子坐落在村子边上,舒望记得院门前有几株老柳树,枝条长的要垂到泥土里,柳树旁边就是河流。
出了院门沿着河道走五分钟,斜坡上有一草地,草地上有野菊花和猫尾草,就是他曾经和颜君汐一起坐过的芦苇坑。
站在熟悉的木门前,去年过年贴的福字依旧还在,缓缓推开门走进去。
院子长满了杂草,当初临走时两人一起种下的月季花淹没在草丛中已经不见踪影。
房子的钥匙他有一把,另一把在颜君汐那儿,再次推开屋门,灰尘荡的他直咳嗽。
舒望不停地挥手,凭着记忆找到灯的开关,拉了拉没有亮,应该是断电了。
又返回小卖部找李大爷要了几个蜡烛,后者说要不今晚住这里吧,舒望就笑着说还是回家住。
点上蜡烛,屋子里被昏黄的灯火照的昏黄。
一张床,床边有一个小桌子,几把椅子,一张吃饭用的桌子,一个红木带玻璃的柜子,这大概就是所有了。
舒望找出扫帚和一块还算干净的抹布,打扫起来,桌子上,床上,屋顶的蜘蛛网,柜子底下,灰尘太多了,呛得他不停咳嗽,隔着一小会儿就要跑到院子里喘口气。
打扫的时候他还看到了几只老鼠,灯光太暗,最后也不知道有没有赶出去。
一个多小时过去,觉着差不多了,这才坐在床板上休息了一会儿。
外面下着冰冷的小雨,夜晚气温骤降,他额头上却冒着汗,看了眼院子,没电没水,被雨淋湿也不能洗澡,容易感冒,所以院内的杂草打算明早再清理。
这里信号不好,给颜君汐发了个晚安之后,就关掉手机,走向角落里那个老式衣柜。
这个柜子很大,大概有三四米那样长,柜子旁边还有一个红黑色的漆木长方形箱子,上着锁。
舒望记得当初奶奶就是从这个箱子里拿出的头纱,最后由自己给颜君汐戴上。
那时候奶奶还在,姚曼雅没得病,老房子不用拆迁,江声和柳溪还是欢喜冤家,王子然依旧在追宁怡可,喜欢的女孩也陪在身边。
等到舒望回过神来,只是一个瞬间的恍惚,时光已经匆匆跑过那么久了。
当时只道是寻常。
他长舒一口气,始终相信那种三流破烂电视剧的情节不会发生在自己身边,离别都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长方形的漆木箱子上着锁没法打开,舒望决定连带着箱子一起带走好了。
于是先在柜子最里层的那个格子找到还干净的被褥,铺在床上。
这是他和颜君汐临走前洗好并放在里面的,柜子门一直没被打开,被子外用一层薄薄的塑料膜罩着,还很干净,连灰尘都没有。
铺好床,时间来到了晚上的十一点。
舒望继续在衣柜里翻来翻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带走的东西。
里面大多都是一些衣服,颜君汐的衣服居多,很少看见奶奶的。
不知道是放在别的地方,还是很少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