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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你去吃麻辣烫。”他轻声说。
有了戚桉这个撑腰的,许瞧她爸打孩子的次数也减少了,因为这男生看上去高高瘦瘦乖乖巧巧,但是下手从来不轻,能把人打个半死,关键是,这男生是个高知识分子,会报警。
这样较为平静的日子持续了好几个月,一直到新一年的四月,他们有了一个新朋友。
他是戚桉在兼职路上捡到的。
当时他什么都没穿,躺在戚桉兼职的便利店后门的小巷里,戚桉下班时正巧撞见了睁着眼睛打量世界的他。
他被送进了一个小诊所,医生问半天名字都不说话,戚桉还以为他是哑巴,直到男孩冷淡且极其不耐烦地开口:“我没有病。”
戚桉有些惊喜地挑挑眉,继续不厌其烦地问他的名字。
男孩依旧装聋作哑,还要用看傻逼的眼神盯着戚桉,最后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又让戚桉给领出诊所。
男孩身上披着戚桉的大衣,这件衣服偏大,刚好盖过男孩的脚踝。
戚桉又问:“你家在哪里?”
依然没问出个所以然,戚桉挠挠头,正想将小孩带去警察局,却被男孩拉住,说:“我没有家。”
同为孤儿的同理心瞬间上线,戚桉心里一恸,随即将男孩领回了家。
过了一个星期,他才知道了男孩的名字——裴岁聿。
“你和裴哥相处的很好,裴哥只有你在的时候才会温柔一点,平时真的冷冰冰的。”许瞧坐在沙发上,双手搁在腿上,托着腮笑着说。
戚桉只是静静地听着,嘴角适时地勾起一抹笑,记忆开始慢慢回溯,这种感觉很奇妙。
脑海里前二十三年的空白渐渐被填满,他却总觉得奇怪。
自己和裴岁聿相处的很好,所以真的是如裴岁聿所说的那样,这件事情只是个意外吗?
许瞧看着他,不知道想起来什么,轻轻叹了口气,说:“五月下旬的时候,那人酗酒闹事,不小心杀了人,被判死刑缓刑,我妈也不要我,我就被送去了孤儿院。”
“那人”是指许瞧的父亲,戚桉知道。
“就是在我离开听枫语的那天,六月一号,我被送去了孤儿院,那天下了暴雨,等我到的时候,我就接到了你出车祸的消息。”许瞧声音很低,一口气憋着,闷闷的,“一个礼拜之后,裴哥才找到我,告诉我你已经去了国外。”
戚桉咬着下嘴唇,没法开口。
不过许瞧耸了耸肩,松了一口气,说:“但是你现在也回来了,不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了。”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机器不断发出滴滴的警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