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悄然握紧药瓶:“就没有人发现吗?”
“怎么可能没发现。”周胤自嘲:“我父亲以为做的干净利落,结果还是被对方家属找到了证据,他们带着人上门讨说法。”
“然后呢?”
“对方家属要求我亲自发声明道歉,并且接受应有的惩罚。”周胤声音沉了下去;“但没想到的是,我这个罪魁祸首,最后竟成植物人,受害者家属看见我这幅样子,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他说什么了?”
“他说,这笔账他会记得,等我醒了,跟我一起算。虽是一句狠话,却无半分恶意。”
“可等我苏醒过来。”周胤苦笑:“当初说好要找我算账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你找他干什么?”姜稚鬼使神差问道。
周胤:“赎罪。”
若说之前看周胤就像看一团迷雾,那么现在迷雾被吹开后,她应该觉得轻松才对。
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说赎罪时,心里那块石头非但没有落下,反而悬得更高了。
“但周先生的所作所为,却不像是在赎罪那么简单。”
若之前双方都在打哑谜,那么现在就是在打明牌了。
“依你看,简单的赎罪应该是什么样呢?”
“我不知道,但至少不是你这样的。”
“我怎么了?”周胤扭头,脸上一片委屈。
姜稚用力的在他伤口上一滑,周胤吃痛的皱眉:“嘶……”
她将多余的药膏悉数擦在伤口上,没声好气道:“你跑到我这里养伤,也是你赎罪的一部分?”
周胤:“这是个意外。”
姜稚突然想到那晚上的拼搏,不禁好奇问道。
“你跟徐界有什么仇,有什么怨?”
周胤回望她,眼底一片真挚:“无怨也无仇,就是看他欠揍。”
之前不知道徐界什么来头,查过之后才晓得这家伙背景不是一般的硬,以她目前的能力,还不够资格跟他碰撞。
周胤将人打成那样,徐界竟然也认?
后背的药上好了,还剩下一只手,姜稚打了个哈气,周胤立刻心领神会:“我自己来。”
“晚安。”她走到门边;“对了,明天想吃什么,我让劳叔帮你提前准备。”
“我什么都吃。”
姜稚哦了一声,转身替他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