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撤销我的结婚证吗?”唐楚云问。
“如果那时候你还没到年龄的话……”卢亚婻说。
“那到了年龄再去拿一次好了。”唐楚云说。
“好吧。”卢亚婻说,“我这就去找人,你做一下准备。”说着卢亚婻给了唐楚云一大堆照片,“这是当年那些养猪场残骸的照片,是当年查案的人拍的,你仔细看看,不要说太详细,人家问起来,什么都说不记得。”
“查案?”牧飞星问,“这是意外,不是案子啊。”
“死了好几个人,怎么也要查一下的。”卢亚婻说。
“不只是死人吧。”唐楚云仔细看照片。
“最后是列为意外了,我也不太清楚。”卢亚婻说。
“这可真有趣。”唐楚云说。
“我去找人给你办身份,记住啊,什么都说不记得,不会有人跟你较真的。”卢亚婻说。
“这可不一定。”唐楚云说。
“什么?”卢亚婻问。
“没什么,你去找人吧,对了,我们去天下新城。”唐楚云说。
“去天下新城干什么?”祝婉婉糊涂了。
“反正都要去,不如早些去,现在还不塞车呢。”唐楚云说。
他们一起去了天下新城,找了个高层餐厅包了房间,喝着茶,听着音乐,看着下面的芸芸众生,还有一大片住宅楼。从照片上可以看到猪棚和河堤的位置,一算就知道,猪棚就埋在住宅楼下面——这里可是死过好些人的,或许可以用来拍恐怖片,满身水草的水鬼从住宅楼水箱里爬出来,惨叫着‘我的猪,我的猪!’
不过现在拍电影不能有鬼,最后还是要变回人,那么唐楚云这个遗孤显然就是幕后黑手。牧飞星觉得自己简直就可以做编剧了。
“你刚才说这事没这么简单是什么意思?”祝婉婉问唐楚云。
“你看这里。”唐楚云拿出其中一张照片给祝婉婉看,“这养猪大棚大门上面有很多血迹。”
“血迹?”祝婉婉吓了一跳,她仔细看,可看不出来什么,“这不就是一些褐色的斑点吗?”
“这是喷洒出来的血迹,只有动脉血管被割开,才会形成这样痕迹。这可是被洪水冲洗浸泡过之后,还这么明显,可见洪水之前那是多大一片。”唐楚云说。
“是杀猪杀的吧?”祝婉婉有些害怕。
“杀猪要收猪血的,怎么可能这么乱喷。”唐楚云说,“也不会在自己养猪大棚的大门前杀,这儿里面的猪都看得见,当着猪的面杀猪,会造成应激反应。”
“就是把猪吓破胆。”牧飞星解释,“养猪场的猪都是四个月以内的,看着个头大,其实年纪很小,从小吃了睡睡了吃,从来没遇到过任何意外,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吓得要死。要是猪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杀,受了惊吓,就会产生应激反应,甚至有些猪会被吓死,轻的也会不吃不喝掉体重。在屠宰厂里没事,在养猪的地方这么干肯定不行。”
“那么这些血是……”祝婉婉已经知道答案了。
“是人血,当时这里发生了命案,所以才会被调查。”唐楚云说。
“这……怎么会发生命案啊,在发洪水啊。”祝婉婉说。
“趁火打劫嘛。”唐楚云说。
“这应该叫趁水打劫。”牧飞星说,“也不一定就是命案,也许可能是意外,发洪水的时候受伤死人都不少见。”
“仔细看喷射的位置和血量,只有刀割脖子切开颈动脉,才会形成这样的喷射状血迹。”唐楚云说,“如果是意外的话,那就巧得堪比彩票中大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