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身材极高极瘦,如同一条竹篙,面皮蜡黄,犹如痨病鬼一般。
但当他出手之时,提剑飙风,如同云中之龙,青袍飘飘,蜡黄的脸上也竟闪出金光来,威仪不可一世。
剑风浩荡,向着白军浪面门直搠而至。
当卧龙生出手之时,另外九人竟也奋起飞剑,盘旋飞舞,向着白军浪怒斩而去!
卧龙生并非迂腐之人。
他已经知道,顾泰能大将军亦不是白军浪对手。
所以他当然也不会和白军浪单打独斗。
现在白军浪强行冲阵,他也不想浪费时间,决意十绝剑全力联手攻伐,将白军浪火速击杀。
如此,神堂军也必将崩溃。
白军浪嘿一声,蒲扇大小的巴掌猛然拍下,竟是硬击在卧龙生的长剑之上,铿然作声。
白军浪却是借着这反震力量,穿越白茫茫的飞剑光网,飞掠开去。
只听轰地一声响,一架巨大的东西被凌空掀起,向着垓心飞坠过来,火光喷溅!
那是一架巨火弩车。
龙傲天已经预备击败神堂军后,以得胜之兵强攻安祥城,因此携带了这样的辎重。
弩车当中有火药,被白军浪抓起一掷,登时爆炸开来,惹得一片惊呼。
卧龙生怒骂道:“苏有光,你空有虚名,竟然如此畏战!速速过来对决,休要玩这些虚的。”
十人围攻一人,还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左家兄弟等六名追随白军浪的青年武士见此情景,不由都心生忿怒,向这个方向冲杀过来。
他们实力并不高,但在场外游斗,却也能起扰敌之效,支援白军浪的战斗。
而且他们将敌军撕裂一个口子,渐渐也有神堂军士卒如同决堤的浪潮一般涌了过来。
白军浪哼一声,懒得理会,再弄翻一架石灰车,只见灰粉漫天飘扬。
崩鸣阵阵,场中越发混乱,呛咳之声不绝。
十绝剑均是高手,当然不会像普通士卒一样畏怕石灰,但却也被弄得视线不是很清明。
“杀啊!”左家老大高呼道:“儿郎们,砍下龙傲天的脑袋,一举破灭神霄!”
这话说得极为狂傲,却能有效地鼓动士气,神堂军卒们意态昂扬,一个个舍生忘死地猛冲。
出身襄阳郡的三河豪族降兵,也对神霄道没什么好感。自从三河剑派从属于神霄道,每当神霄派出使者到襄阳,大小豪族头领便须得准备厚礼,到襄阳城中谒见。这样的架子,当然会招致襄阳人的怨恨。
因此“破灭神霄”四字,对于襄阳人同样有不弱的鼓动力。
神堂军士卒们一个个如同下山猛虎,猛攻神霄军,令裂口越发扩大,场面也越发迷蒙不清。
混战当中,只听啪地一声。
一枚飞剑被徒手折断,投入其主胸口,鲜血飙涌!
“那是‘纵鹤擒龙’东方玉!竟然被苏有光所杀!”有神霄士卒惊呼。
一向共同进退,三十年不曾折损的十绝剑,今日竟被击毙一人。
卧龙生亦骇然失色。
迟滞之间,忽闻飙风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