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当初下了这个决定,就都想好了会有这一天,莫要妇人之仁坏了大事。”
……
姚宜之在城外的庄子里换了一件衣服,然后再小心翼翼地去了那处小院子。
去了几次也算是驾轻就熟。
姚宜之进了门,走到外间听话。
里面传来女子的声音,“那边怎么样了?”
姚宜之忙道:“范妈妈照平日里那样给姚三太太端了药。”
女子听了这话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欢哥呢?欢哥怎么样?”
“您放心,欢哥很好。”
女子松了口气,“我不管别人,只要欢哥好好的。”至于张瑜珺那个女人,她不明白端王怎么会看上了她,虽说有些姿色也算不上是艳冠群芳,那些年在王府时,端王说好了要封她为淑人,夸赞她聪明、伶俐能帮衬着王妃打理王府,背地里却想方设法要将张瑜珺抬回来。
这些事,对她来说,如今已经淡了。
她也不再动气,不再伤心。
只是没想到张瑜珺这个女人这么没用,一个被堂堂正正抬进张家的正室却斗不过一个小孩子。
她本是要等到将端王救出来之后再安排张氏,可若是张氏再惹出什么事来,就送她去她应该去的地方。
“药还要给她照喝,不要让她自己去买药,让范妈妈亲自端给她。”
她想要张瑜珺喝什么药,张瑜珺就要喝什么。
“邓家那边怎么样?”
姚宜之道:“广恩公正在安排。”
这个节骨眼上,邓家肯用心,加上有人推波助澜,就一定能成事,如今病恹恹的皇后一手带着大皇子,皇上虽然不常去永寿宫,却还是将皇后放在心里。
只要有皇后在,很多事就不好办,皇后一倒,很多人也就跟着倒了。
……
姚宜闻坐在轿子里顿时感觉到一阵头疼。
耳边仿佛还有岳父的叱问声,那晚他一气之下和张氏动起手来,如今成了张家手里的把柄。
张家以张氏年纪小听了别人的话为借口就要将整件事遮掩过去。
岳父义正言辞地过问内宅里的事,让他只能在一旁听着没有还嘴的余地。
张氏为他生了欢哥,为他纳妾,侍奉父亲,管理中馈,一件件地罗列下来,让他哑口无言。
不知怎么的,他眼前浮起的却是张氏抗拒的神情。
从前他只是以为张氏害羞,自从那晚之后,那些神情全都变成了不情愿和无言的抵抗,甚至还有些厌烦。
他不可能用这些来跟岳父辩驳。
这是让他颜面尽失的事。
明明是张氏德行有失,却变成了他无端猜忌。
这样的训斥,一直到天黑才结束。
从家宅说到朝廷,让他好自为之,免得家宅不宁影响了他的前程,他现在所有的一切好像都牢牢地握在张家手里,岳父看他的目光,就像是父亲从前看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