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姚宜闻兴致勃勃,满脸的笑意。
婉宁上前给姚宜闻行礼。
“婉宁,”姚宜闻道,“你小时候一直想要父亲给你找个女先生回来,正好我今天遇到了陈阁老,陈阁老给家里的小姐请了女先生,我就问了一句,陈阁老的意思,可以问问那女先生,她若是愿意也能来给你做西席。”
能和陈阁老家的小姐同一个西席那是好事。
姚宜闻捋着胡子。
“陈阁老家的小姐多大年纪?”婉宁看向姚宜闻,“和女儿相仿?”
姚宜闻点头,“差不多,我记得……”
“父亲在我小时候想要请西席,如今已经过了多少年?”婉宁抬起头来,“如今女儿已经长大了,琴棋书画自学了不少,还在京里买起了茶叶,这时候再学着书香门第家的女子书画不离手,未免太晚了些。”
姚宜闻被说得一怔。
“多少年了,女儿都没想过还会有父亲可以依靠,”婉宁顿了顿,“父亲真的想对女儿好一些,弥补这些年的缺失,不如急女儿所急,让人去打听打听那个华茗轩,为什么在女儿的茶铺开张之前,就有了女儿让人新做的新茶。”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奇怪。
姚宜闻身上那股身居高位的文臣风仪立时卸了一半。
婉宁上前给姚宜闻行礼,“父亲,女儿要去大伯那里,听大伯说说往后该怎么办。”
姚宜闻压制着怒气,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眼睛里却又有一丝的愧疚,这样两相为难地挣扎了片刻,转头吩咐下人,“多几个人跟着小姐去大老爷那里。”
送走了姚宜闻,婉宁去内室里换衣服。
童妈妈看着皱眉的婉宁,“小姐放心,沈四老爷就算要走也不会这么快,我们定然能赶上,小姐好好劝着,就算是再急哪怕等到明年春天。”
婉宁点点头。
童妈妈看了看外面,落英让人守着门口,屋子里也没有旁人,这才低声道:“奴婢还没见过老爷那样的脸色,想要生气却又要忍着,”说着顿了顿,“小姐不是一直想要请个西席来教字吗?”
姚宜闻没有给她太多学习的机会,以至于到现在很多繁体字她还是用猜的,从泰兴到京里她倒是跟着昆哥蹭了不少杨敬先生的课,可是这些显然还远远不够,她真的需要一个先生。
却不是现在,更不是陈阁老家推荐的。
“我们家和陈家有婚约,”婉宁看向童妈妈,“你觉得陈家会要我这样的媳妇进门吗?”
陈季然她是见过的,能看得出来,陈家十分宝贝这个儿子,以她现在的处境,陈家是不可能同意的。
“那怎么不可能,”童妈妈有些不服气,“小姐是进过宫,受过皇后娘娘赏赐的。”
“可我也将姚家闹得一团乱,气病了长辈,还将亲六叔送进大牢,现在又惊世骇俗地做起了买卖,时不时的更会抛头露面给人治病。”以陈家的审美,教育孩子的方法,怎么可能接受她这样个媳妇。
除非陈家是另有打算。
不管陈家的打算是什么,既然彼此看不上眼,也最好不要硬牵扯在一起,既然陈阁老已经试探了父亲,想要看看她是不是还能学习礼仪,干脆她现在就回过去,让陈家彻底断了这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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