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要去看看。
沈敬琦道:“用不着很多人,我让人去家中喊几个家人跟着去就是了。”
沈老太太眯起眼睛,“那就去吧,搬完了米粮再过来说话。”
沈敬琦站起身来向沈老太太行礼,带着人走出了长房。
等沈敬琦走了,沈老太太端起茶来喝了口,然后看向婉宁,“这茶真的是你让茶工做的?这黑茶做出来可不简单。”
婉宁道:“要是从头做黑茶,这么短的时间定然做不好,孙女就是收了黑茶,只是最后加了些改动,现在只是在口感上有些小变化,算不得什么,真正的不同还在后面。”
沈老太太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不同。”
“时间……”婉宁笑着,“这样做的茶,能够长久保存不失原味儿。”
这是青砖茶,她也没料到这时候还没有青砖茶,青砖茶是重要的边销茶,做成这样方便商队长途跋涉的运输,只要在边疆喝过官茶的人,都应该能尝出这青砖茶和从前的黑茶有什么不同。
她会知道这些,因为她收集普洱茶,朋友们都说她是个品茶、收藏上瘾者,因为喜欢茶她经常会看各种茶经、茶传、地方风物志,让她对茶叶有很深的了解。
作为心理医生,每日都要读书,对什么都要懂一些,因为心理疏导需要和病患交谈,她就是靠对茶叶的了解,治好了一个病患,从此之后在业内才有了些名声,没想到前世的积累,到了后世也有了用处。
老天算是对她不薄。
沈氏眉眼展开着,婉宁说出这些话,拿出这茶,让她觉得与有荣焉,一转眼的功夫婉宁长大了,再也不是她心里那个小小的孩子。
沈老太太拉起婉宁的手,“那些粮食你都是怎么收来的。”
“那要谢我六婶,六婶卖了粮食,带动了泰兴县的大户,而且我给其他人家的价格都是市价,大家自然愿意卖。”
再说从前在泰州收米的粮商都不敢再动,她有崔奕廷这顶帽子在头上,收米就更容易了,舅舅推荐的焦无应又很能干,很快就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总之,一切比她想的还要顺利,
……
沈敬琦从内院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坐在廊下的青年。
青年站起身,一双微有些褐色的眼睛里闪动着清澈的光芒,看着沈敬琦微微一笑,“怎么样?”
旁边偷看那青年的丫鬟顿时红了脸颊,忙低下头去。
“魏疏,叫上几个人跟我去卸船。”
不是要来长房和老太太商议卖铺子的事,怎么突然之间要卸船。
魏疏道:“哪里来的船?”
“泰兴,泰兴运过来的米粮。”
魏疏跟着沈敬琦一起出门,“大老爷不是已经运回了米粮,这些粮食是从何而来?”
沈敬琦道:“是姚家七小姐送来的。”
姚七小姐,就是让二老爷怒气冲冲的七小姐。
沈敬琦深深地看了魏疏一眼,又将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魏疏看出端倪,“二老爷有什么话不能说?”
沈敬琦叹了口气,“你在边疆的时候说黑茶不如这边的好喝。”
魏疏点点头,“官卖的茶叶,哪里有新茶,运到边疆已经没有了新茶的清香,就算是黑茶也少了醇厚。”
“边疆哪里能喝到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