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维道:“说不得是姚氏已经察觉了谭家的事,已经出手阻拦,这样一来您不是白白筹谋。”
蒋氏摇摇头,脸上反而露出粲然的笑容,“她既然伸手管了就已经上当,我就怕她不闻不问明哲保身,”说着叹口气,“人就是这样,你当位高权重的人为什么会屡屡做错事?那是因为他们手伸得太长,这是从前端王爷教给我的道理。”
手伸得越长越容易被抓住,就像现在的崔奕廷和姚氏。
徐维开始明白为什么庆王爷这些年愿意帮着蒋氏,蒋氏一个小小的妾室不过被端王爷许了淑人,手里拿着些密函能做出多大的事来?能被人作为棋子摆在棋盘上,那也要有几分的本事。
至少不能像张氏那样,被利用完了就甩在一旁。
这个女人,没有端王的孩子,却能名正言顺地将端王的子嗣留在身边,端王能成事她自然少不了富贵,表面上她永远都是端王唯一子嗣的母亲。
隐忍了多年的人,那种渴盼见光的神态让人畏惧。
就连蒋家,她也可以轻易利用。
蒋玉珍看向徐维,“你跟庆王爷说,他可以放心动手,那个姚氏,他大可不用担心,就算皇后娘娘让姚氏进宫为端王爷诊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
蒋静瑜已经无心看书,忐忑地等着外面的消息。
董妈妈低声劝慰,“小姐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就算崔奕征的乳娘和乳兄被抓也查不到小姐身上,我已经将和崔奕征乳娘说话的田贵家的打发离京。”
听到董妈妈的话,蒋静瑜松了口气。
她刚刚重新讨得二祖母和舅舅的欢心,若是这件事败露,她在贺家就没有了立足之地,只要这样想想,她也勉不了害怕。
“小姐不好了。”
刚出去的青黛匆忙进来道:“田贵一家被捉回来了,说是在庄子上偷了钱,二老爷从太医院回来正让人打板子呢。”
蒋静瑜紧张地看向董妈妈。
董妈妈嘴唇一抖,“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偷东西,我……”说着向四周看了看,“我已经给了他们银子,足够他们去乡下买屋买地了。”
真的是偷东西,还是另有别情,这是蒋静瑜最想知晓的,可是舅舅惩办家奴,她也无权过问,“会不会是因为有人察觉到他们要离京,所以……所以禀告了外祖母和舅舅。”
董妈妈也没有了主意,只是打发青黛,“快去听听消息,看看审出什么话来没有?”
青黛慌忙点头。
蒋静瑜想了想又道:“再问问有没有人来家中,特别是……”
青黛明白,“特别是崔二奶奶和谭家的人。”
蒋静瑜不再说话,青黛已经下去办事。
青黛紧张地走过翠竹林到了鹿顶的房子外,就听到里面传来人的惨叫声,紧接着就有管事拎着一条鞭子过来。
青黛躲闪不及被管事看了个正着。
管事皱起眉头向青黛挥了挥手,“在这里看什么?走远些,一个女孩子家不要看这种东西。”
管事话音刚落,下人又捧了一碗水来,管事将手伸进碗里沾了沾然后放在嘴边,“不够咸,打起来不痛快,再去兑点盐来。”
青黛这才知道那碗里是盐水。
小厮重新拿了水送进去,很快里面响起鞭子的声音,那鞭稍仿佛能抽破皮肉,让人发出凄厉的叫声。
青黛吓得浑身颤抖。
二老爷平日里看起来很和气的人,怎么会下这样的狠手。
青黛额头冒出冷汗来。
不知是谁从旁边过,见她呆呆地站着,就喊了一声,立即将青黛吓得跳起来,面红耳赤地看向那人,倒将那人看愣了,“你这是怎么了?”
青黛打着冷战,“你没听到里面都是些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