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人,”邱二老爷上前,“我是翰林院学士邱恒林的弟弟,因为兄长犬子的事特来见姚大人。”
翰林院学士有很多。
邱恒林这个人,姚宜闻好像没有注意过。
邱家来找他因为什么?
姚宜闻和邱二老爷去书房里说话。
邱二老爷道:“姚大人可知沈家的一位六爷沈元坤。”
沈敬元的儿子,长得十分清秀,沈家的后辈姚宜闻当年见过不少,好像都没有沈元坤这样出挑,沈敬元将儿子教养的很好,甚至还被杨敬看上做了学生。
姚宜闻点点头。
邱二老爷试探着道:“那沈元坤动手打了我兄长的儿子。”
一个商贾家的孩子,竟然敢动手打官宦人家子弟。
听说这样的事,兄长整个人跳起来。
沈元坤动手打了人?
姚宜闻道:“这……话是从何说起,怎么会动起手。”
邱二老爷道:“都在一个学堂,不知怎么回事就动起手,我们家的孩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因此吃了亏,听说沈家下人不少在那里跟着,和我们家下人也扭打起来。”
姚宜闻看向目光闪烁的邱二老爷,不由地皱起眉头,“沈家的事,你怎么会来跟我说?”
邱二老爷显得有些意外,“外面人都说,没有姚家在后面撑着,沈元坤绝不敢这样做,我兄长不肯相信,我是瞒着兄长来问问,这里想必是有什么误会。”
是因为婉宁跟沈家走的太近,外面才会有这种传闻。
姚宜闻虽然觉得亏待沈氏,可听得这话也是脸面无光。
姚宜闻沉着脸,“没有这样的事,我们家和沈家没有来往。”
邱二老爷松了口气,“姚大人这样说我们就放心了,闹出这种事,我兄长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邱二老爷说完话站起身告辞。
姚宜闻在书房里走了几步,下人来道:“老爷,老太爷请您过去。”
……
“我就知道定然会出事。”姚老太爷吐沫横飞。
姚宜闻站在门口,听得里面呼喊的声音竟然有些犹豫要不要进门。
“连礼义廉耻都不懂的商贾,跟书香门第的子弟一样去进学,到底闹出了笑话,”姚老太爷指着婉宁,“你有没有帮忙?这里面有没有你的事?在泰兴你就和沈家来往,到了京城更是不加遮掩……”
婉宁道:“祖父不让人打听打听,如果是别人错了呢?”
“不可能,那是翰林院学士家的公子,从小就学了规矩,那个沈元坤懂得什么?生养成那个样子,看起来就比人愚钝,还妄想着要科举入仕……”
“你听听外面都怎么说……怎么说我们姚家……”
婉宁抬起头,看向满脸怒气却又幸灾乐祸的姚老太爷,微微扬起了声音,“祖父怎么能信外面那些传言,孙女在京里也听说了不少传言,都不敢放在心上。”
姚老太爷冷笑一声,“你说说,你都听到了什么?”
婉宁扬起了眉毛,仿佛又许多话要讲,却又摇摇头,“我不能说,祖父还是别听那些话。”
越不说,他就越想要听。
那丫头眼睛里明明有话却不说,就像有一根鱼刺扎在他嗓子里,让他吞咽不得。
“你说,我且听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