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四位老师,按照远近距离匹配,最后送卢宛宁。
她醉得最厉害。
车停楼下,罗海明伸出手臂,从后座捞出东倒西歪的人。
“你一个人住这里?”罗海明问。
意识尚存,卢宛宁答非所问:“租的,我租的房子。”
手推罗海明:“你回去,我一个人能行。”身体摇摇晃晃。
罗海明一个跨步,揽住她的腰:“我送你上去。”
卢宛宁站定,不挪步。
罗海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本:“这是我的记者证,货真价实的记者。我是好人!”
“501,送我上去,你就下来!”
“当然当然,你把我想成什么了!”
老房子没有电梯,两人别别扭扭,四只脚,交替往上爬。
站在门口,卢宛宁掏出钥匙,插了半天,没插进锁孔。
罗海明跺脚,感应灯亮,一把抢过钥匙开了门。
他把卢宛宁放到沙发上,跑到厨房,给她倒了一杯开水。
把杯子放在茶几上,说:“卢老师,你喝点水。我走了啊,记得把门反锁。”
卢宛宁含糊道:“谢谢罗记者。”
罗海明回答不客气,往门外走,经过餐桌,看到一张催缴电费的单子。
他拿起来看了看,单子的户主,赫然写着卢宛宁的名字。
自那以后,罗海明来文心的次数更多了。和女老师们打成一片,越发熟络。
奇怪的是,圣诞节期间应聘的吴老师,答应寒假来开作文班,元旦后变了卦,打电话来说安排不过来。
寒假到来,文心招生爆满。
卢宛宁连轴转。她上的是大课,一个班100多人。
背着扩音器,泡着胖大海,含着金嗓子喉宝。轻伤不下火线。
大家都以为卢老师缺钱。
一个30多岁的单身女人,没钱租房住,这么拼命,着实可怜。
排课的时候,老师们尽量让着她。
一天,卢宛宁站在讲台上,嘶着嗓子讲虚拟语气。
一个长相帅气,衣着刮气的男人冲到教室后排,怒目而视。那架势,马上要冲到前面,和卢宛宁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