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不赦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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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火车……
老式的绿色车厢,保暖也不是很好,白天儿在角落里一坐,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和围巾,闭着眼睛假寐,等到了省城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午夜了。
出了车站,也没回叶家,直接就去了医院……
多亏了杨玉梅的“关照”,南夜现在住的是单间病房,条件也不错!
值班的护士见了她,微微的一笑,“这么晚了你还来?还带着行李?是出门才回来?”
“嗯!我爱人这两天情况怎么样?”
“挺好啊!恢复得很快,就是你不在的时候,他情绪起伏比较大,和谁都是爱搭不理的,有时候护士想给他擦把脸,他也别别扭扭的耍脾气!”
抿嘴又一笑,“真是看不出来,他那么大的个子,闹起来倒像是个孩子,我瞧啊,他也就听听你说的话,别人啊?呵呵呵,一律没戏!”
白天儿在旅行包里掏出了一袋大白兔奶糖……这东西在80年代,可算是稀罕货,“护士同志,这几天麻烦你了!这糖給大伙儿分分,就算是表示我们家属对全体工作人员的感谢!”
小护士推脱不过,红着脸接下了,“那我就把糖放到值班室里,給大家伙儿提提神!”
等到她转身走了,白天儿才蹑手蹑脚的进了病房,往南夜的床边一偎……静静的瞧着他。
灯光昏暗……
室内静寂……
沉睡中的男人俊朗如初,深目高鼻,长长的睫毛,睡梦中嘴角微扬,恬静的像是个无邪的孩子。
她不由地伸出了手,轻抚着他的额头,眼角,眉心……
轻的像是羽毛拂过!
男人略眨了眨睫毛,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眸子里清**人,蕴着最亮的繁星,“天儿,是你吗?我不是做梦?”
“是我啊!傻子!不是做梦!”
她把双唇贴近男人的耳边,声音低的恍若呢喃,顺势抓住了他的手,使劲的掐了一把!
“嘶……”男人撒起了娇,“白天儿,你又掐我?我这一辈子算是毁在你手里了,对我就没点儿温柔!不是打就是骂!”
他也将声音压低了,头靠在了女人的肩上,“可是怎么办呢?嗯?我还就喜欢你掐我!生气的时候掐我!舒服的时候……也掐!”
他回握住了女人的手,食指轻轻的搔着她的小手心儿……
白天儿惊讶的合不拢嘴,“你,你这只手能动了?”
“嗯!你走这几天,我感觉挺好的!医生说我身体素质好,所以恢复的速度比他们预估的还要快!”
他支着小虎牙,眼角里带着浪,“天儿,我能动了!你来,过来,躺到我身边!”
这是什么鬼逻辑?
他能动了……女人就要乖乖的躺到他身边?
“干什么?我不去!身上脏,坐了一天的火车!有细菌!”
“我不怕!”他执拗的坚持着,“我是外伤,又不是发烧感冒怕细菌!天儿,你要再跟我对着干,我可真生气了!”
女人没见他面的时候,梦里都挂念着他……如今,见了他这股子真真实实的俏模样,怎么能不动心?
一抿嘴角,“你等着啊!我去洗把脸!”
转身进了浴室,端了盆热水出来,在水里拧了个毛巾,握着男人宽厚的手掌,细细的抹拭着指尖,虽然没抬头,眼角却瞄着他呢,“南夜,护士可都说了,你这几天表现可不算好,连人家给你搽搽脸,你也要耍一通!是不是真的?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
男人有些急了,瞪着大眼睛,“我怎么像孩子了?别的女人碰我,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我跟他们领导反应过了,希望给我派个男护士!”
白天儿斜睨着他,“哎呦,你还挺封建!在人家医护人员的眼睛里,你就是个病人,没什么性别之分!”
“他们分不分我不知道啊!反正我必须分,这辈子,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就只你一个女人能碰我!”
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尽说好听的!我最不信男人的甜言蜜语!除了我,没有别的女人能碰你?那如果我死在你前头了,你就不再找媳妇了?再給你个标标致致的大姑娘,你就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