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样没事儿的,我之前问过大夫,除了前三和后三要小心,中间都是可以的。”李澄解释道。
徽音心想他不愧是行动派,这个时候把她最大的顾虑打消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好热。”
大抵是怕两人再天雷勾动地火,李澄隔日就说想带着郑无恒去建业拜见魏王,徽音也觉得自己要清心寡欲了,特地让人把小佛堂收拾出来。
“王爷,恒哥儿就麻烦你了。”徽音说完还行了一礼,见他嘴唇有点发肿,脸还微微有点热,但还要佯装镇定。
李澄也偏过脸,正色道:“那王妃在府上可就要小心身子。”
“是。”徽音点头。
郑无恒心道姐姐和姐夫好似真的不太亲近,若不然正月十五还未出,姐姐还是有身子的人,姐夫却不愿意多陪陪姐姐。既然如此,以后他一定要努力习武,将来为姐姐撑腰,也不枉姐姐事事为她打算。
夫妻之间的感情,徽音对弟弟说不明白,因为他们阅历太少,许多事情不知道怎么理解,自然也不怪郑无恒不懂这些,徽音也并不知晓弟弟关心这些。
……
偏晁妈妈却知道首尾,她对女儿云慧道:“这小王妃还有身孕呢,也不说替她身边那几个丫头开脸,帮小王爷纾解一二,倒是让个血气方刚的男儿旷了许久。如今怀着身子还勾引男人,还要不要脸啊?”
“娘,这话您小心被人听到。”云慧很是警觉。
晁妈妈笑道:“我还不知道,这里是我房里,连洗衣裳的都打发出去了。”
作为李澄的乳母,晁妈妈还是待遇相当好的,自家都用着几个小丫头子伺候,但管过事儿的人,突然手里没有任何权利,连小王爷回来都见不得一面,她自然也有失落之处。
现下管着内院的是小王妃身边的妈妈和陪房,伺候小王爷的是身边的几个大丫头,正房都不许随便进。
云慧这是拿了年礼过来的:“前些日子在忙,没空过来,这是上面赏的,我也吃不完用不完,都放您这儿了,权当是孝敬您了。”
晁妈妈定睛一看,原来是两匹翠蓝云缎,另外还有一套葱白绫的袄裙,再有两包点心,半口猪,两包茶叶。
“我的儿,这点心是德云楼的,你偏不爱吃甜的,倒是便宜我了。”晁妈妈年纪大了,若让她自个儿去买这二钱银子一包的点心,她肯定是不会买的,但是王府发的,她就不客气了。瞬间打开之后,就一个劲儿的吃起来了,有点心渣子掉下来,她随意用帕子抹去。
云慧替她拍拍背:“您慢点儿,若不够再买就是了。”
晁妈妈摆手:“你当这钱都是大风刮过来的不成,你一个月也不过一两银子,你又没油水,逢年过节靠着上头赏赐几身衣裳,还不得都存着,将来做嫁妆。”
“娘,女儿早已决定不嫁了,您就别再说了。”她其实也不在内院伺候,但是她人缘好,小王妃的院子里虽然有一半是她的陪嫁,但是洒扫粗使还有打帘子的也都是王府的丫头,她稍加笼络一二,就能知晓小王爷和那郑氏的感情。
大白天的女人肚子还有着孩子,却和男人那般,实在是豁得出去,这个郑氏倒是个对手。她和别人不同,不是那种不择手段之人,管理内务颇公平公正,和荀柔那种急切上位排除异己的人完全不同。
晁妈妈急道:“你还年轻,怎么能说不嫁人就不嫁了。”
其实做娘的,也不是完全不了解女儿的心思:“还是说你是为了小王爷甘愿留在王府的?傻女啊,不值得的。小王爷现在有小王妃了,那是个狐媚子霸道的货色,岂能容你在身侧?况且,小王爷对你似乎也不大在意。上回你做的那双鞋子,他转手就赏了人。”
晁妈妈明白女儿,她不是想攀高枝,她是真心想嫁给自己爱慕的人。
可怜见的,她这么多年都在小王爷身边伺候,整个王府包括整个江南,也没见过几个相貌身份超过小王爷的,眼光一高,外面的人肯定就看不上了。
但是这样的事情放在以前倒罢了,毕竟她是当年吴王放儿子身边的姑娘,放现在可就难了。
云慧摇头:“娘,我不指望做小王爷的女人,只要这样守着他我就心满意足了,他不喜欢我也是应该的,我不过是个奴婢,哪里能让人家喜欢我。”
如果嫁不到什么好人,宁可不嫁,云慧虽然是奴婢,但她也并不觉得自己比那些小姐差什么,唯独差的是身份罢了。
现在就已经足够了。
晁妈妈走到屋内,从盒子里拿出两只腌制好的螃蟹出来吃,“你呀,你为王府付出这么多,为小王爷付出这么多,最后也不知道结果如何。瞧,现在郑氏可不会重用你。”
云慧慢慢叹了一口气。
徽音当然不会重用云慧了,说白了谁不愿意用自己人,云慧这个丫头是晁妈妈的女儿,晁妈妈可是一开始就想坑她的。
又说年过完之后,郑无恒带着李澄和徽音准备的回礼悉数回冀州了。
这次听闻魏王也赏赐了郑无恒不少宝物,他也算是和各路诸侯接触一番,郑无恒褪去了些许青涩,不再是那个和大人们说话就容易手足无措的少年。
当着李澄的面,徽音亲手把自己写给父亲的信递了过去,李澄见状当然很感动,这才是夫妻一心嘛!
“恒哥儿,回去告诉父亲母亲,我过的很好,你姐夫也对我很好,让他们不必担心,等过几个月,我产下孩子,再去信家中。”徽音抚着肚子说一些场面话。
郑无恒这次跟着姐夫身边,姐夫身边的谋士和军士都对他很礼遇,便是魏王殿下,对他也颇多欣赏,这让他心情愉悦,离开时虽然不舍,但是想着爹娘和姐姐的吩咐,他好好的和姐姐道别后,翻身上马离开了。
弟弟离开之后,李澄这次就不去淮泗练兵了,专门在徐州布防,故而这次就不走了。他能够留在王府,徽音是最开心的,毕竟丈夫在身旁,凡事也有个商量,她也有更多功夫和丈夫相处了。
“真的不走了吗?”徽音搂着他的胳膊问道。
李澄见她这样欣喜,嘴不自觉的勾了起来:“这些日子我都在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