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附近最近的医院”,宋楚郎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的说,“快,必须快”。
司机看了他眼,说道:“刚才你上车的地方不就有个医院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医院,别的比较近的医院”,宋楚郎声音几乎是在咬牙切齿撄。
司机摇摇头,一脚油门踩到底,不到十多分钟,就到了另一家医院。
宋楚郎买了单,急急忙忙往里跑,这家医院也很大,他在门口不断的拉着一名保安问,有没有一个穿白色T恤的中国女人来过这里,她怀了身孕。
保安忙着安排边上的车辆,不耐烦的说没看到。
他不信,跑进医院大厅里,边找边给宋楚颐打电话。
“如果你又要问我堕胎的事我无可奉告”,电梯一接通后,里面就传来宋楚颐冷冷的声音。
“你告诉我陆轻霭的手机好吗”,宋楚郎喘着气激动的叫道:“或者你打个电话给她,别让她堕胎”偿。
“你说什么”?宋楚颐愣住。
宋楚郎用力的拉扯自己头发,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缓自己心底的焦灼,“我刚才和她发生了一些争执,她说要把孩子打掉,然后就坐车走了,我听到她跟司机说去最近的医院,可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哪家医院”。
宋楚颐算是明白过来了,他有点生气,讽刺道:“那不是正好吗,你刚才还问问我能不能打胎来着呢,她现在愿意打胎,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我…我不知道”,宋楚郎非常的痛苦矛盾,“总之你先告诉我她号码,我现在想明白了,我不想没了这个孩子”。
宋楚颐心底叹气,有些人只有在最后的时候才明白自己最想要的,他本来想告诉他在美国这种地方堕胎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一个怀孕五个月的中国孕妇,办的又是暂住证,在这边堕胎更是难上加难,没个几天的手续,休想能堕胎,而且现在也是下班时间了,就更不可能了,不过宋楚郎实在是太可恶了,他还是不说,让他好好尝尝教训,想清楚到底要的是什么,免得总是伤害人家小姑娘,还总不把小生命当回事。
“好,我把号码发给你,不过她电话我是懒得打,我劝了有什么用,这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宋楚颐故意冷冷的说:“你不愿意对人家负责,又让人家生小孩这没有意义,我看她堕了说不定也是件好事”。
“你不是说她现在堕胎对身体有很大的伤害吗”,宋楚郎咆哮道:“宋楚颐,你不是个医生吗,你说过,在你看来每一个生命都是值得诊救的,连戴嫒的孩子你都能诊救,为什么我的不能”。
宋楚颐声音淡漠如凉水,“你作为亲生父亲都能说出堕胎的话,我还能说什么,这世界上每天那么多堕胎的,我不是圣人,不可能一个个的去管,你自己去找吧”。
他说完挂了,很快把陆轻霭的号码也发了过去。
宋楚郎连忙拨过去,里面很快传来陆轻霭低冷的声音,“我已经在医院挂号了,你不用这么着急,很快你孩子就不会有了”。
“别,我…我要这个孩子”,宋楚郎只觉得心脏都恐惧的提到了嗓子眼,他害怕的低吼,可是回答他的是“嘟嘟”的挂断声。
他再打过去,已经打不通了。
人来人往的医院里,他往四周望望,腿脚发晕。
满脑子都是她那句在医院挂号了。
她究竟在哪里,在哪个医院里。
他不想没这个孩子,他要。
他再一次感到深深的无能、无助。
他想起那一次戴嫒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难道他也要接受报应了?
他腿脚趔趄,一阵绝望。
不不,他还不能放弃。
他忙拉住的路过一个医生,“请问,妇产科在那边,我女朋友说要堕胎…”。
医生奇怪的看着他笑道:“先生,我们这边已经下班了,下班时间医生是不会堕胎的”。
宋楚郎愣了愣,看看外面的天色,才猛地如梦初醒。
对噢,现在是下班时间。
她怎么可能挂号。
他真是疯了。
他放开医生,突然笑了,笑得像个傻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