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也不等那丫头去传话,大咧咧带着高寒进去。
萧时雨自来是这没规矩的性子,丫头又是伯爵府的,想着三公子进去也没什么,也没再进去传话了。
里面的白玉安仍旧坐着,撑着头看书,好似刚才那一见对她而言没什么波澜。www。
帘子外又响起萧时雨的声音:“四妹妹,我又来了。”
白玉安放下书,侧头往旁边看去。
目光落在萧时雨身后跟过来的高寒时,微微一顿。
萧时雨朝着白玉安笑道:“四妹妹,刚才我有个坠子好似落这儿了,我来找找。”
白玉安嗯了一声,看着高寒痴痴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垂下了眼睛。
萧时雨看了高寒一眼,又去招呼站在白玉安身后的两个丫头:“你们两个跟我出来一起来,看看是不是落在院子里了。”
白玉安听了这话,一抬眼皮看向了萧时雨。
萧时雨脸上那夸张的神情,一看就知道是要故意支走人。
白玉安吐出口气,自己身边都是沈珏的人,高寒与自己待在一处,怕连累了高寒。
他知道高寒或许是认出了自己几分,高寒对自己太熟悉,两人两年情谊,他有几分了解自己的。
但她不与高寒说破身份,对两人都好。
白玉安撑着扶手起身,看向萧时雨笑了下:“那佩子可重要,我也去替三哥找找。”
萧时雨脸上一愣,看向了高寒。
高寒愣愣看着渐渐走近的白玉安,连身上的味道都与他一样。
白玉安未看高寒,越过萧时雨往庭院走,又叫身后的翠红和若云去帮忙。
萧时雨一看这架势,只得硬着头皮去做样子。
高寒转身去看白玉安背着他站在廊下的背影,旖旎白衣及地,宽袖贴着腰间垂下,带着几分女子的柔软细腻,又似皎月濯濯,清冷疏远。
没有人能与白玉安生的一模一样。
一样的连那颗红痣都一样。
白玉安是家中最小的独子,不可能再有妹妹。
高寒眼眶红了红,心境竟如那日站在白玉安灵柩前一样。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了,那样冷漠的眉眼,让他几乎站不稳。
身体已情不自禁往那背影靠过去,历来隐忍克制的人也想要冲动一回。
他在想,这回见她之后,往后或许再也没机会了。
他想问她,为什么她会忽然变成女子,还会忽然嫁给沈首辅。
白玉安只觉得面前忽然站了一道人影,再抬头就是高寒红着眼眶,憔悴的脸颊。
他低哑哽咽的声音流转在两人之间:“我辞官去沭阳找玉安,也没能见他最后一面。”
“每当我想到他独自一人躺在冰冷的江底,我都想要下去陪他。”
“玉安,我走不出去。”
白玉安的心一痛,后退一步忍着情绪,对着高寒低声道:“高公子,好好过以后的日子。”
“白大人已经死了,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