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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咬字很轻,只是那样冰冷的声音,落在耳边时简直像是一柄淬了毒的薄刃。可是谢萦无暇顾及那些,他话语中所包含的信息太惊人,令她的眼睛不觉震惊地睁大了。
“你是——”
兰若珩很缓慢地低下头,鼻尖与她相贴:“是啊,我早就已经不是人了……”
他的嘴唇在她嘴角和侧脸边逡巡,却始终没有吻过来,只是顺着皮肤的轮廓反复亲昵地摩挲。那样细微的触感,仿佛让少女被紧握着的手指都在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谢萦呼吸屏住,本能地偏头躲开,而兰若珩并未像之前那样死死按着她,只嘴角噙了缕冷笑。
“你在想什么,小萦?因为我如今也已成妖魔,你觉得自己有希望逃出去吗?……可是,如今待在这具身体里,对老鼠说上几句话,都能让你昏迷几天几夜,你对我又能做得了什么?”
他忽然伸手抚在她头顶,令她转过头去,看玻璃中映出的两个人的影子。
“安心待在这里吧,小萦,”那样轻柔的嗓音,却令人不寒而栗,“失去这双眼睛的时候,我就对自己发过誓……我的脸会是你在世上最后能看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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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魂9
天气在一日一日地转暖。
日历翻到五月,家里盆栽开得正好,叶子绿得像半透明的翡翠。清晨时分,谢萦拿着喷壶,准备对它狂浇一通,最后想了想,还是把大半壶的水都喷到了落地窗的玻璃上。
少女拿着空水壶走回客厅,始作俑者也正从卧室出来。他一定看到了她对着玻璃呲水,脸上表情却没显出一点波澜,只很温柔地笑:“浇完花了?来吃早饭吧。”
谢萦面无表情地盯了他三秒,在餐桌边坐了下来。
被关在幻境里的第二十天,她和兰若珩的拉锯已经进入了新阶段。
在被巨大的情绪反复冲击之后,就像一根被抻得快要失去弹性的皮筋,她最近反而很荒谬地平静了下来。总而言之,前段时间是有火发不出来,现在是想发脾气都有点麻了。
真相揭露的那一天,也许是因为那段回忆造成的冲击实在太剧烈,她觉得自己当时的反应都比平时慢半拍。
种种前因后果一下子塞进脑海,思绪乱得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里反复搅了几遍。胸腔里空空荡荡的,她短时间内好像根本没法调动起某种特定的情绪,兰若珩到底放了什么狠话,她也没完全听清。
不过他似乎也不想再说下去了,只是一把按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随即的吻几乎称得上暴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