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官几乎是在一瞬间同时消失,别说动一动四肢了,连思绪都像是从中截断,警惕的意识瞬间就溃散开来,脑海里一片甜美的惫懒和昏沉,就像沉入了黑甜乡一般。
可是她没有沉睡过去,她知道自己一动不动地被他打横抱了起来,她的瞳孔还在忠实地捕捉着光线,将画面传回大脑,可是罢工的思绪根本无法理解现在在发生什么。
就像是延迟过高一样,她过了很久很久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正躺在什么地方。
看不见也听不见,可是在这样诡异的境况里,另一些感官居然敏感到了几乎是深刻的地步。
衣领被拨开,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正贴在她的脖子上,很轻微的疼痛,是牙齿在一下下轻轻咬着她脖颈的动脉。
一只手正按在她的后颈上,把她的脸压在什么柔软的东西里面。
……痛。
最先传回脑海是疼痛,但她其实没有理解那种感觉,只是双腿本能地想缩紧,却被轻而易举地分开。
有很长一段的时间,谢萦意识不到正在发生什么,她只觉得疼。
尖锐而清晰的疼痛……
有什么无法容纳的东西,正强硬地挤入碾开并没来得及适应的身体,这个过程t被延得很长,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是怎么一寸一寸被撑开的。
后颈被压着无法抬头,她的视野里只有一只正搭在她身侧的手。
非常苍白漂亮的一只左手,属于身后的男人……
完全陌生的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冰冷的铜戒。
——不久之前,她还在抱着哥哥的脖子,撒娇耍赖地想要他。
可是这一天如此突兀地到来的时候,谢萦的四肢像是完全不属于自己,仅剩不多的意识也如同一根被卷在风暴里的细丝,飘飘荡荡。
就像神经被阻塞了一样,已经罢工的大脑完全拒绝思考,整个世界里,只有两腿之间传来的感受是清晰的,身体只能随着本能发抖。
她无从得知自己有没有足够的润滑,背后的男人也根本没有给她适应的时间。
所有感官都吊在那一个微妙的点上,实在是太深了,动作又太凶狠,她好像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小腹在随着他的进出而微妙地起伏着,异常鲜明的痛感和被侵入感,有一种要被撑坏的错觉。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怎样的状态。
一句话都说不出,柔软的手指也在不断发着抖。狂风骤雨一样的进攻中,五脏六腑好像都要被撞得移位。可是压着她后颈的手却突然放松了力度,顺着她的后背抚摸下去,指腹从蝴蝶骨滑下,沿着脊背的弧度缓缓下移,像是对待什么爱不释手的珍宝。
有人在低声说着什么,谢萦根本听不清内容,她也理解不了那声音里的情绪,像是近乎绝望的憎恨,又像是已经冻结成冰的眷恋。
这样截然相反的两种情绪,居然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如果谢萦还清醒着的话,她会感到疑惑,为什么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对她的身体居然如此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