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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期中考试的成绩刚出,三个人都退步严重,怪不得老师坐不住了。
按理说,这事和谢萦原本没什么关系。
但宁乐文高一的时候一直暗恋她,动不动就殷勤地送些水果零食和小礼物,过了一年多才淡下去,当时班里也是闹得t沸沸扬扬。为着这个,陈嘉云最近对她的态度很是有些不自在,老师大概也是因为这个才来找她了解情况的。
谢萦的同桌堪称一中电台,她因此一直能吃到最新鲜的瓜,可是就算对宁乐文本人没兴趣,告密也实在不是义气之举。谢萦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一口否认:“老师,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几个怎么回事。宁乐文qq都把我拉黑了呀!”
在班主任春风化雨的谈心攻势之下,谢萦只差对天发誓自己绝无早恋之心。她态度表得到位,班主任终于欣慰道:“谢萦啊,老师知道你是个很单纯也很懂事的孩子,对你一直很放心。”
少女频频点头,老师又道:“下学期就高三了,这个时候呢,除了学生要努力,家里的支持也很重要。你家里……,”她欲言又止,语气顿时更加温柔和蔼了,“你哥哥毕竟是个男性,可能不太懂怎么照顾女孩子,你平时要是有什么心事,随时都可以来找老师谈心。”
*
晚课之后又被班主任的谈心绊住了二十分钟,冲出校门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谢萦一眼瞄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一路狂奔过去。
谢怀月一把将妹妹抱了个满怀,从她手里把包接了过来。
暮色四合,校门口已经空无一人,街道上也寂静下来。谢怀月给妹妹开了车门才转去驾驶位,却发现她没有坐下,而是甩掉了鞋子跪在座位上,正嘟着嘴巴朝他索吻。
男人只是微笑,手指抵在妹妹的下唇上,指腹温柔地摩挲过唇瓣,再撬开齿关伸进她口腔之中。
少女的舌尖轻巧地在他的指腹上划过,也不知道是搭错了哪根弦,谢萦悄悄在他微凉的手指上用舌尖画了个心形,再用牙齿轻轻咬他的指节。
谢怀月抽了张湿巾出来,细细擦拭过妹妹的嘴角。
时近夏日,她穿得很清凉,百褶裙在座椅上蹭得一团乱,白皙的大腿几乎已经裸露在外。谢怀月帮她整理好裙摆,谢萦拉好了安全带,终于想起来要跟哥哥讲她被老师留下谈话的内容。
“真是岂有此理,她居然怀疑我跟宁乐文搞早恋!”少女一掌拍在了中控台上。
谢怀月闻言眉梢微挑,像是很感兴趣一样微笑:“宁乐文?他以前不是喜欢你吗?”
谢萦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这才想起来要解释:“哦,他现在和陈嘉云谈恋爱了。”
再有经验的班主任也想不到,在这个高中生拉拉小手眉目传情就被视为莫大叛逆、要通知双方家长谈话教育的关键时期,她很放心的学生谢萦……如她自己所说,确实被她哥哥照顾得很好,从各种意义上都是。
回家的时候起了风,把门前扫晴娘身上挂的铃铛吹得哗哗作响。谢怀月脱下风衣披在妹妹身上,又拥着她进门。
这是独栋小楼最大的好处,虽然周围居住密度其实不低,但傍晚天一黑,也没人能看见这对兄妹的举动。
窗外宝石一样的芙蓉花已经开了,客厅里仿佛也弥漫着很芬芳的气味。少女关好门,张开双臂向哥哥撒娇,谢怀月低头望她,笑着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他们的客厅里挂着一副山水画,重峦迭嶂,深谷幽邃,旁边题着一段飘逸的草书,笔走龙蛇。
——山河萦带九州横,深谷几为陵。千年万年兴废,花月洛阳城。
其实谢萦一向没什么艺术细胞,画作和书法都是谢怀月的手笔,她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不过大概是哥哥的确水平很高,不止一个来家里做客的人误以为那是什么名贵的真迹。
也是因为这个,谢萦对外一般声称谢怀月是个自由艺术家。不过,真要描述他的生活状态的话,似乎还是“全职哥哥”这个词更加合适。
班主任担心谢怀月作为男性没法体谅女孩的心事,但其实这对年龄差了十多岁的兄妹,比双胞胎更加亲密无间。谢萦从来没有什么话不能和哥哥说,对他的依赖和索取已经是她根深蒂固的本能,哥哥围着她转就像地球绕着太阳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以前突发奇想的时候,谢萦问过他:“你反对我谈恋爱吗,哥哥?”
谢怀月当时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惊讶:“当然不。你有喜欢的人了?要把他请来家里玩吗?”
不过,因为她一直没有投入早恋队伍,这件事也就一直没有付诸实现。谢萦后来为此想出了一个很科学的解释,那就是她的荷尔蒙需求已经被很完美地解决了,失去这种滤镜之后,同龄男生确实就有点难看得上眼了……
在班主任谈心事件之后,同时发生了两件不大不小的事。
第一,是谢怀月说他要出几天门。
这可算得上是挺稀罕的事情,想到几天见不到哥哥,谢萦确实有点恋恋不舍,不过哥哥难得离家一次,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第二,是宁乐文离家出走了。
他两天没来上学,起初同学们都没注意,不过,到了第三天中午的时候,班主任突然急匆匆地进来,问大家有谁知道他的去向。
原来宁乐文已经失踪两天了。
家长报了警,查过监控以后,发现他放学以后,出了学校上了公交车,。前一天他刚刚因为三角恋事件被班主任约谈过,据说情绪激动之下还和父母大吵了一架,所以警察和家长都觉得他是赌气之下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