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朔t不得不打断她:“小萦,地道战是在华北……”
又在地道里走了大概三四分钟,直道逐渐变宽,前面似乎有一片较为开阔的空间。知道目的地大概就在前方,两人俱是精神一振,脚步也加快了些。
只见地道尽头果然是一座石室,整体空间很大,挑高接近四米,四周石壁砌得凹凸不平,远远看着空空荡荡,黑暗异常。
兰朔先从地上捡了只碎石扔过去,石块咚地一声落地,声音在四周反复回荡。久久没有其它的声响,两人这才小心翼翼地向石室里走去。
只见里面只摆着三条椅子,都是木头质地,一张在主位,另外两张一左一右相对。乍一看,还真的像是古代衙门的陈设。
这就是“山衙门”?
谢萦站在石室的洞口看了看,又转过身,将手电扫向背后的角落里。
手电的光束里,她迎面撞见了一张苍白的脸。
浑身汗毛几乎齐齐炸开,谢萦倒退一步,一声尖叫险些脱口而出。
那是个女人,腰间、膝部和肩膀各挂着根绳子,整个人吊在洞口边的石壁上,像是威亚线上的杂技演员,只是挂得极低,双脚甚至能垂落在地面上。
她的眼睛像是睁着,却只睁开了极小的一条缝。身体一动不动,脸色一片没有血色的白,像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不知道已经在这暗无天日的石室里待了多久。
兰朔在同一时间霍然回身,瞳孔陡然紧缩,脱口惊道:“这是丛增芳!”
他在额日木图那里看过丛增芳的照片,谢萦却没有,不由得大惊失色道:“什么?!”
男人上前一步,摘了手套,在她鼻间探了探:“她还有气!”
在深山里失踪五天的丛增芳,居然出现在这样一座诡异的地下石室里——不过此刻两人也顾不得再想更多,丛增芳照这样的姿势再吊下去,浑身供血不畅,有气也变没气了。
兰朔割断了绳子,谢萦托着她的后背,这里也没有更好的条件,只好把她平放在冰冷的地面上。
丛增芳的嘴唇干裂发白,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东西。兰朔一摸她的额头,只觉手下热度不正常,心里顿时就是一沉。谢萦从背包里掏出运动功能饮料,把吸管塞进她嘴里。
丛增芳的眼珠一动不动,好半天才很吃力地从里面啜吸了几口,没喝多少,又鼓动嘴唇,全都吐了出来。手电光里,那液体里面夹着血丝,可能到底还是伤到胃了。
两人都没有急救经验,在野外也没法做更多的处理,兰朔就着水给她喂了一片消炎药。
谢萦摸了摸她的肩膀,只觉那里都异常僵硬,估计是被绳子吊得血流不畅。还好她被挂得低,她双脚能触得到地面,能借力站着,否则估计早就肌肉坏死了。
“她在这里被吊了五天?”兰朔看着石壁,只觉匪夷所思,不知道该说她幸运还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