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却立刻摇头:“才不要,我哥哥不会去的。”
“他今年不是也带你出来玩了吗?跟他商量商量嘛,去阿尔卑斯玩高山滑雪速降,你一定会喜欢的。”
两人嘀嘀咕咕片刻,兰朔还在锲而不舍地煽动她,谢怀月却没参与闲聊,而是若有所思地站在窗边。
室内外温差极大,窗子屋内这一侧已经结满了水雾。两人望向那边,只见他正用指尖蘸着水珠,在玻璃上写着什么。
谢萦遥遥看了一会,附在兰朔耳边悄声道:“他在画符。”
兰朔一眼望去,谢怀月腕力极稳,书法功力也深,用手指随意一划都像是在题字一样,不过细看时,果然与他妹妹画的那些龙飞凤舞的图案有几分相似。
明明他手指上的创可贴才揭了不久,兰朔疑惑道:“你不是说要用朱砂在符纸上画?”
少女不屑地嗔道:“那是其他人,我哥哥用得着那么麻烦么?”
就像武侠小说里,修炼到最高境界时飞花摘叶皆可伤人,这也是一样的道理。不过她倒是觉得哥哥有些谨慎过头,他本人待在这里,附近的非人之物但凡长了脑子,此刻估计都恨不得挖个洞藏起来冬眠,谁还会主动凑上门来。
一切安排妥当,最后唯一的问题是小木屋里的空间实在有限,三个人只能睡在同一张宽度一米八的折迭床上。谢萦被安排在中间,这倒不是出于什么情感方面的考量,而是因为,左边靠窗的位置只能给不怕冷的谢怀月,而右边……谁也难保她的睡相会不会半夜滚下床去。
翌日就是除夕。
之前每年春节都是在家里度过,第一次外出过年,就到了这样偏远的无人区里。谢萦从醒来的时候就很兴奋,没想到另外两位起得比她更早,谢怀月正在桌边写对联,兰朔则两指夹了只信封,笑眯眯递给她。
“来,红包。”
谢萦拆开一看,发现里面装的居然是一沓绿油油的美金,一眼数不出张数,不过从厚度来看估计金额不小。少女拿了信封,嘀咕道:“你家红包发绿色的呀?”
兰朔不以为意,指指她的脖子:“红色的在这里啊!”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戴了条项链,金质链条缠成玫瑰花枝的形状,坠子是块鸽血红宝石,浓郁而强烈的红色,像燃烧的野火或者流动的鲜血。
……还真是红的。
兰老板出手就是收藏级的珠宝,谢萦低头看看项链又抬头看看他,收他礼物倒是毫无心理负担,但是她一向以一家之主自居,哪有过年时手下给老大发红包的道理?
两人四目相对片刻,兰朔笑吟吟地眨眨眼:“我没有红包吗?比如说,叶子?”
“你还记得这事呢……”
在三峡的时候她说过,攒够七片叶子,就帮他一起调查兰若珩的事情。不过,在开出了那样的字谜锦囊以后,如果有什么他叔叔的线索,她自己肯定也是要留意的,这也不能再算什么奖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