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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行,你就扑在她身上,要打就打你,要杀便一块杀了。”他说道。
李荣钊愣愣地抬起头。
李尧止垂着眼,道:“只要你想,只要你豁得出去,只要你愿意将一切都抛下,就有法子。”
“你说你将一切都抛下了,一切是小文吗?你没有把一切抛下。”他语气平缓,“当初你但凡愿意舍下什么,她也不会死在你眼前。”
“尊严、体面、家族、性命……甚至仅仅是爱,你也没有为她舍弃。”李尧止说。
“哈——哈哈……疯子……疯子!你懂什么?你又懂什么?”李荣钊伏在桌案上,发出近乎是呜咽的笑声,“你难不成会为长公主把一切都抛下吗?”
“我会。”李尧止道,“她若去,我相随在后。”
李荣钊用含泪的眼睛看着李尧止,“你不会的,你不能将养育你庇佑你的家族抛下。”
“人言可畏,终有一日,家族、礼教、世俗、天下……这一切都压得你喘不过气,你们终有一日会分开。”他的话像是警告也像是提醒,也更像毒怨的诅咒。
李尧止神色未变,高深莫测地凝视着李荣钊,“从兄这话,我不爱听。从兄既然不想见我,我便不多叨扰了。”
“啊,从兄爱洁,我全从兄衣冠,也不会对从兄妻儿下手。”他笑了一下。
语罢,李尧止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在推开门的刹那,他听到状若癫狂的笑声,还有刀剑划破皮肉的声音。
李尧止的脚步没有因此而停止,他也没有转头去看。
他抬脚向前,未有半点动容。
明明是在李府里,却莫名有一种无家可归的感觉呢。
李尧止自嘲般笑了笑。
候在门外的小厮上前来,“公子。”
“去公主府吧。”李尧止道。
去公主府的时候,萧玉融正在听度熙弹琵琶。
已经是开春了,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度熙正低着眉,琵琶一曲肠堪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看见李尧止来,萧玉融抬手示意度熙下去。
度熙瞥了一眼李尧止,抿唇抱着琵琶起身,朝着萧玉融行礼之后离去。
李尧止道:“殿下,诸事已毕。”
“那我可得恭喜公子了,日后便是家主了。”萧玉融微微一笑。
“殿下方才在听侍君弹琵琶,可要绍兖弹一曲?”李尧止望向萧玉融殿中摆着的琴。
萧玉融笑:“好啊,只是这回别弹长命女了,弹些快活的吧,看来我要为绍兖早些砌把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