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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携带一群死士转身离去。
礼部尚书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就踉跄着追了两步。
“李尧止,你这么做,史书上你只会是奸臣贼子!史书是不会写你的,不会写你的良苦用心,更不会写你的深谋远虑!”礼部尚书吼道。
李尧止停下,也没有转头。
那一抹青衣没入黑夜与微雨。
礼部尚书瘫坐在地上,笑了起来。
他自幼就被拿来跟李尧止比,李尧止是师长们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处处都能占上风。
李尧止才华出众,不仅精通文韬武略,还对政治局势有敏锐的洞察力。尽管身处高位,却仍然不骄不躁,保持着谦逊。
但就这么个一直以来长辈们眼里的亢宗之子,居然最叛经离道。
弑君、火烧相国寺、斩杀官宦、操纵死士……
弑君戮仙的权臣,忠奸难辨的疯子。
*
萧玉融猜测李尧止处理完事情之后,必然会来公主府,所以也没有睡,坐在窗边等李尧止。
让萧玉融意外的是,她等了李尧止许久,李尧止也没来。
难道猜错了?
萧玉融托着腮,从窗口往外面望去,外面只有细密的雨,和没有被乌云遮蔽的月光。
那便算了。
萧玉融正要起身上榻安睡,却瞥见一抹青衣。
李尧止的步伐缓慢而沉重,出现在烟雨尽头,目光柔软。
一袭翠竹祥云纹刺绣的宽袍大袖,腰间佩剑,手里提着酒壶,就连外袍领口都半敞开了。
从他身上不经意间流露出闲云野鹤般的慵懒和优雅,他是最严谨守礼的人,平日里连外袍脏了都要去换一身,素来衣冠整洁。
如今这样,对平时的他来说可以是不修边幅了。
难能可贵如此模样,这是喝了多少啊?萧玉融有些意外。
萧玉融拎了把伞,撑伞走入雨中,朝着李尧止走去。
见萧玉融走来,李尧止快步走去。
“夜深雨凉,怎能劳烦殿下亲自相迎?”李尧止到萧玉融面前。
萧玉融闻到一股熟悉的酒香,而李尧止已经被雨水淋湿,乌润的发丝披在肩头,湿漉漉的眼睫。
似是微醺,他对着萧玉融笑了笑,“殿下真是……”
“你喝酒了?”萧玉融略略抬了抬伞,将李尧止也纳入伞下。
李尧止颔首,“只喝了一些。”
“胡说八道。”萧玉融看着他。
李尧止轻轻一笑:“殿下,绍兖已将敌人肃清,隐患除去。”
萧玉融盯着李尧止的眼睛,“你知道此举会给你家族带来多大麻烦吗?”
李尧止坦然,平静且缓慢地回答道:“绍兖知晓,但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