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安抚:“放心,他不喜滥杀无辜。若是他告诉了长公主,我等都得死,他不会允许楚乐的内政动荡成这样的。”
忽地一阵夜风吹拂而来的却是血腥气。
他们突然间有种不祥的预感,守在相国寺外面的可都是他们自己的亲信。
朦胧见,仿佛鬼灯一线,露出一张玉面。
众人都直起了身子,听着“吱呀——”一声门扉打开,提剑站在门前的人。
月色清冷,竹影徘徊,两重影落在他身上,他的影子似乎成了修长挺拔修竹。
李尧止青氅白衫,容貌俊美,举手投足都展露出多年以来养成的雅致与平静,只是他现在手里提着一把正在淌血的剑。
玉骨做神,翠竹为魂。
揉碎了这天地间三分月色,才塑成了这么一个李尧止。
他的身后,是一批面容严肃,训练有素的死士,通通手执武器,杀气森森。
众人见这一幕,俱惊恐不已。
有人讷讷出声:“这……公子……”
他们注意到李尧止的长靴之下很快就有一滩暗红的血在迅速流淌蔓延,以种令人悚然的模样扩散,映照着李尧止靴子上银丝绣成的麒麟都显得青面獠牙的可怖。
这位闻名遐迩的玉面公子,如今看起来却渗透着森然的鬼气。
已经有眼尖的人看见自己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心腹了。
“你、你!”他们明白了过来,瑟缩着后退,“李尧止,你这是何意!”
这位年轻有为的权臣,传闻中的弑君者露出一丝微笑。
“诸位大人,我本无意叫各位受惊,只是受命于主君,有些事情不得不做。”他温声说道,“这里是佛寺,杀戮太重,血腥气太浓,只怕是会惊扰了佛祖。”
听了李尧止这话,群臣们的心稍稍放下了些,看来李尧止是不打算杀他们。
但这也意味着李尧止是代表长公主来的,来者不善啊。
有人硬着头皮站出来,“那公子是何意?”
李尧止笑了一声,他笑起来果真好看,“殿下要与帝共享这盛世,我自助主君一臂之力,成她大计。”
他手中的碧玉宝剑同他隽秀的面容一样,被月色镀上了一层浅浅柔柔的光晕。
但剑锋上的血却又撕裂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