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王被戳中了肺管子,气得咳嗽起来,“唇枪舌剑,咄咄逼人!我萧氏怎么出了你这个不孝女!”
“若不是你还沾了我叔父这一身份,我真是见了皇叔一面,都嫌脏得很。”萧玉融撩起颊边垂落的头发,“毕竟我还有两个叔父,如今算算数,也该刚出生了。”
舒王怒目圆睁,指着萧玉融道:“你这个小辈岂敢对本王指手画脚?”
“我看舒王所言极是。”御史大夫站了出来,他那三根断指还没好全,恨恨地盯着萧玉融看。
萧玉融翘着他,似笑非笑,“如今,御史大夫的牙可是长好了,不会屈打成招?”
御史大夫双目赤红地紧盯着萧玉融,“萧玉融!你和你的兄长只不过是丧母的孤儿,而你也只是一个——”
他的话卡在喉咙里,戛然而止,生生地咬着牙,似乎是在顾忌什么。
“是什么?你接着说啊。”霍照半眯着眼睛,问。
萧皇也微微向前倾身,似乎是在等待御史大夫后续的话。
已经被逼到这个节点上了,骑虎难下。
面对霍照讽刺的目光,御史大夫指着萧玉融,冷笑着地吼了出来:“你只是一个荡妇!”
满朝哗然。
所有人都没想到御史大夫居然敢当众这么说。
“你……来人,把这逆贼押下去,受截舌之刑!”萧皇愤怒地从龙椅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几乎是同时的,霍照的剑已经砍下了御史大夫的头颅。
霍照收回了剑,脸上被溅到了血,漠然且厌恶地看着地上倒下的人,“现在,他可以留下舌头了。”
臣子们尤其是文官被这一幕吓到腿软,已经有胆小的臣子瘫坐在地上,两股战战。
站在御史大夫旁边的舒王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坐在地上。
“陛下!”
萧玉融抬起头,萧皇似乎是不堪病痛重负,倒了下去。
“父皇!”她连忙冲了过去。
宣政殿内乱作一团。
血水、无头尸首、监国的公主、争斗不休的皇子党派、病倒的皇帝、乱作一团的臣子……
李尧止望着眼前的一幕,轻轻垂下眼帘。
这才麻烦了。
沉闷的夜空里划过一道惊雷,风雨欲来。
养心殿外已经跪拜了一群妃嫔媵嫱,皇子臣子,无一不是在哀声痛哭。
更有甚者开始哀嚎起来,哭声越来越大。
“都哭什么哭?陛下还没死呢!”萧玉歇领着又一批太医从他们当中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