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云莺欲哭无泪,那张速来清冷若天外仙的面容,皱成了一张苦瓜。
“怎么有血腥味儿?”
这话二爷几乎是脱口而出,可刚说出来,他注意到云莺更安静了。
二爷眼皮一抖,直直看着云莺。然后,就这么面对面的,两人的面孔在一瞬间都红透了。
最后,云莺又被二爷抱回了院子。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香妃色绫子如意云纹衫,并一件乳白色柔娟曳地长裙。
她的穿着一贯素净,在夏天尤其如此。
平日这么穿也没什么,不过是愈发显得她为人清冷,会让人产生不忍亵渎与高攀的清冷感。
可此时此刻,因为身上的衣衫颜色太素淡了,那一抹红痕就特别明显。
更别说,她还是青天白日被二爷抱回后院的。后院的一众丫鬟婆子视线全都在他们身上,云莺身下那点明亮的红色,就更难逃过众人的眼睛。
于是,县衙的后院再次炸了锅。
丫鬟婆子们奔走相告:不好了,云莺姑娘小产了!
云莺将头埋在二爷怀中,可即便如此,她也听到了不远处丫鬟婆子们的窃窃私语。
那些人以为她们藏得隐秘,更觉得她们说话的声音很低,她和二爷应该听不见。可其实,她和二爷全听见了。
那些丫鬟婆子们捶胸顿足的说,“夭寿了!云莺姑娘还说她没怀孕,可她怀孕了啊!还是太年轻,不懂这事儿!”
“哎呀,木槿这次可做大孽了!她算计云莺姑娘流产,结果云莺姑娘这一胎真掉了。我之前还说,二爷将木槿主仆丢去挖河渠,那主仆俩怕是要遭大罪了。我还说二爷这处罚过了,太过心狠手辣了。却原来,唉,怕是二爷现在想杀了那对主仆的心都有了。”
“二爷现在指定难受坏了,这可是二爷的长子啊!”
“确定流了么?指不定只是动了胎气呢。快去请大夫来,好歹救一救啊。”
“那血都流成那个样子了,指定落胎了。这些日子大家且警醒着些吧,这县衙的两位主子心情不好,咱们别蹙了主子的眉头,惹祸上身。”
这一刻,云莺身体僵硬,呼吸沉重,她更想自己是个聋子傻子,这样就可以全然没有负担的去面对众人同情的视线。
可她不是。
所以她就很崩溃。
她崩溃到了极点!
二爷将云莺送回房,云莺在小丫鬟的搀扶下,去了净室重新收拾。
等她再回到客厅,就见二爷还没走,他就坐在客厅慢慢喝着茶。
云莺想问二爷还不走留在这里做什么。
然而,这话都没问出口,柳儿狂奔回来了。
“姑娘,穗儿回来了。哎呦喂,是那曲大夫在门口义诊,结果遇到个难缠的病人,穗儿这才耽搁了时间。好在两人已经进了后院,这就往咱们这边来了。”
“哎呦姑娘,外边人都在嘀嘀咕咕什么呢?我听她们说你流产了,姑娘你不是没怀……”孕么?
最后两个字柳儿没说出口,因为她看见了坐在花厅中喝茶的二爷。
二爷清风朗月一般的模样,举手投足间自带优雅贵气。但二爷又是冷峻的,他满身威仪,让人畏惧不已。
云莺冲柳儿摆摆手,“都是别人瞎说的,回头你给她们好好解释解释。”
柳儿小声嘟囔,“这事即便我解释了,她们也不见得会听。比起我的解释,他们应该更相信自己看到的。”
云莺:“……”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穗儿气喘吁吁的,带着曲大夫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