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二爷不嫌她喝果子露慢待了他,那她就喝果子露吧。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着各自杯盏中的酒,还凑近了说着小话。
云莺主要是问二爷,屋头山那边现在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人员确定已经安顿好了么?旷工是不是要开始招募了?届时安顿旷工的房子,是需要重新修盖,还是将就用一下之前百姓留下的房屋?
另外,知府大人那边说会派几个精通矿物的人过来,到时候要不要再县城也给他们安排个住所?
还有金矿,之前只说是挖出来的矿整个运到府城去,是担心这边的冶炼技术不到家,也是担心冶炼出黄金后,更方便歹人打劫。但二爷的意思是,云归县这边也有些好的工匠,他想为这些工匠争取去冶炼黄金的活计,就想将这差事揽下来,如今,这件事他们博弈出结果了么?
说着话,吃着菜,赏着美景,云莺不知不觉喝完了一小瓶果子露。
果子露喝完了,她又将方才剩余的那小半盏烈酒也喝到了肚里边。
她才吃过辣,这烈酒她竟也没觉得什么辣意来。也可能是果子露自带的那点度数,让她有了几分醉意,以至于分不清自己到底喝的是酒还是水了。
还是二爷察觉她话多了起来,也颠三倒四说的没有逻辑了,才仔细看向她。
这一看,二爷就发现,云莺面颊酡红,眸光涣散,一双顾盼生辉的明眸,此刻全是茫然。
二爷笑了,“你怎么又醉了?”
云莺抿唇,不依不饶,“那个醉了?我清醒得很。二爷你看这是几?我都能认清这是‘三’。”
二爷看着在眼前晃的两根白盈盈的手指,笑的浑身打颤,手中酒杯中的酒水都一荡一荡,要从酒杯中溢出来。
云莺见二爷摇晃起来,她头更晕了,不由伸出手去,两手贴上了二爷的面颊,“你不要晃,我头晕。”
二爷笑出声来,“云莺,我没晃,是你在晃。”
“胡说,我坐的端端正正。我上学时,最规矩了,连老师都夸我乖巧。”
“上学”和“规矩”这两个字,云莺说的都很含糊,但二爷耳力过人,还是把这两个词汇听清楚了。
二爷也挺疑惑,上学和老师是怎么回事儿。但想来想去,云莺也只在长安候府的庄子上时,有过类似“求学”的经历,再加上老师和师傅大体上似乎一类人,二爷就觉得,这怕不是庄子上的姑娘,对于教养嬷嬷的另类称呼。
二爷没有过多的追究这件事,因为隔壁随云又闹腾起来了。
“嘿,三个月亮,二爷你快看,有三个月亮。”
清月湖中,除了他们一行人外,还有些别的人。只是清月湖占地颇广,大家也不想被人打搅,便很有分寸的彼此之间保持着距离。
如今随雨这一嚷,周围人全都被惊动了。
随后,就有不少人惊呼起来,“果然,是三个月亮。”
二爷也看了过去,就见清凌凌的湖面上,一个月亮泛着白光,另一个则是微微泛黑,再看天空,明月高悬,圆如玉盘。
云莺已经醉趴下了,因为醉的厉害,她也坐不好,身子顺着桌面往下滑。
二爷及时捞了一把,就将她捞到了怀里。
云莺咕哝两声,好似说了句“好晕”“我要摔倒了”,二爷见状好气又好笑。
还知道要摔倒了,可见还有一丝理智在。
二爷拍拍云莺的脸,“快睁眼看看,这也是世间奇景,错过了下一次要见到,不知道是猴年马月。”
“什么奇景啊?”
云莺努力睁眼,努力探头,但她只看到天地间一片银辉,月光将整个天地照的皎洁无垠。
湖水哗哗的流动着,不远处传来蝉鸣虫吟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安详,让人特别想睡觉。
二爷再次重复,“天地间有三个月亮,你真的不睁眼看看么?”
“三个月亮啊,这没什么奇怪的,我之前见过的。我不仅见过,我还知道成因。”
“什么成因?”二爷蹙眉,微微纳罕。
“就是三个月亮的成因啊。”云莺凑近了二爷的耳朵,吐出带着馨香与酒气的热气来,“这是个秘密,我只和你说哦。这其中一个月亮……是月亮的本体,另一个,是光线直射形成的月亮,还有一个,是光线反射形成的月亮……所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说的和眼前的场景,一样一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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