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惜惜正做着美梦,就看到君天翔头也不回地去了,愣了一下,她有些着恼,不过转念一想,方才三殿下明明是说,等自己脸上的肿消了,再送自己回家。
这岂不是说,如果自己脸上的肿不消,自己就可以一直在他的王府里住下去?
姚惜惜一想到这里,马上取出手帕,把脸上涂得厚厚的药膏全擦了去,她还不放心,又叫来下人送来了水,彻底洗的干干净净。然后躺上床上,做起了美梦。
君天翔等到黄昏,估摸着药性已经尽数发挥,姚惜惜的脸应该也不那么难看了,于是又踱到她的房中,没听到动静,进屋一看,吓了一跳,只见她那张猪头脸肿得越发的厉害,再一看,原来她竟然把脸上涂的药全都擦了个一干二净。
登时就怒从心头起,一把抓住姚惜惜的手腕,拖了起来,猛地甩到了地上。
姚惜惜睡梦中突然觉得屁股一痛,睁眼一看,登时满脸喜色,叫道:“三殿下!”
君天翔气得拿手指着她,恨不得再甩她两记巴掌。
他咬牙切齿了半天,才怒喝一声:“来人!马上送姚大小姐回府。”
姚惜惜呆了,不是说要等脸肿了再送自己回家吗?难道自己的脸不肿了?可还是火烧火燎一样的痛啊?
且说若水和孟依云坐在自家的马车上,若水吩咐车夫,先去右相府,送孟依云回家。
孟依云原本也带着自家的马车,这时让丫环打发了车夫先走,自己和若水坐在车中,手拉着手,并肩而坐,却不说话,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垂泪。
若水见她伤心难过,如何不知原因?她既是伤心自己所配非人,但更让她难过的,恐怕就是自己和小七的事了吧。
只是这感情不是礼物,若水无法把自己的爱情双手送人。否则她不但辜负了自己,更辜负了小七对她的一片情深。
孟依云流了一会儿眼泪,心里慢慢地想开了,抬眼看向若水,见她一双妙目凝望自己,眼中盛满了温暖劝藉和抚慰,她心中感动,轻轻叹气,道:“好妹妹,我是个若命的,只愿妹妹你和他……和楚王殿下能够心愿得遂,相伴到老,我就比什么都快活。”
若水眨了下眼,不接她的话,只是凝视着她。
孟依云被她瞧得有点心虚,别开脸,道:“妹妹为何这般瞧我?”
“姐姐,你不想嫁给君天翔,是不是?”若水知道孟依云的两大心愿,只是可惜,那第一个心愿,她无法帮她完成,可是这第二个,她倒是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只是这事,要事先征得孟姐姐的同意才好。
孟依云没想到若水会这么直截了当地问出来,张口结舌地看着若水,好半晌,才想起自己幼受的庭训来,低下头,低声道:“我一个小小女子,又有什么主见了,这事已经由陛下和我父亲亲口敲定,再过三日,就要正式下聘了。”
“我不管旁人,只是问姐姐你的心意如何,你要是不想嫁,只要你说一个字,我就有法子让这门亲事结不成!”
孟依云哪里肯信,若水妹妹就算是再聪明,也只是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法子让那君天翔改变主意?真是痴人说梦一般,不过柳妹妹能说出这番话来,自是全为了自己打算,她心中感动,拉住若水的手,摇了摇头。
“妹妹,我谢谢你的好意,只是事己至此,无可挽回。”
“如果我说,我有法子挽回呢?”若水的眼睛亮如天上繁星,唇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意。
孟依云心头突地一跳,想起方才君天翔看向若水的目光,心中一慌,忙道:“妹妹不可!妹妹千万不要为了我做这种傻事!否则我百死难赎!我决不让你为了我,去嫁给那君……那恭王爷!”
若水忍不住瞪圆了眼睛,这位孟姐姐可想到哪儿去了。
她怎么会用自己当代价呢?
“姐姐,既然有意,那一切就请姐姐放宽了心,回府后静候佳音吧。只是姐姐记住,今日你我的这一番话,切勿对外人透露一个字。”
若水不放心,叮嘱道。
孟依云怔怔地看着若水,半信半疑,她看若水说得煞有其事的模样,倒对若水徒增了几分信心。
送了孟依云回府,若水回到自家相府的时候,正要准备去找柳丞相说一说择婿大会上发生的事,就听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
柳丞相不在府中。
据王管家说道,今晚宫中设宴,宴请远道而来的南越国王子和公主,朝中有头有脸的大臣们俱在受邀之列。
柳丞相身为左相,这种场合自然是绝不能缺席的。
听到这个消息,若水的眉头不由深深皱了起来。
这事儿……实在太奇怪了!
太后娘娘刚刚病发晕倒不过一个时辰,皇帝陛下居然还有心情安排夜宴,这事情有悖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