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色不太好,你的病似乎有一段时间了”,陶家舶模糊掉在兼职中准确关注新闻的事实,这么回复道。
“这周一直下雨,好得慢了点”,贵为William家族三子的帕特里克先生也要经历完整的病情康复过程,陶家舶想。他大方地表示自己可以独立完成作业,不会告诉史密斯教授。
慰问只见过一次的小组同学是否过于亲密了些,陶家舶不知道。他摸了摸头皮,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有点卡顿。回想起嘴唇上的温度,他吞咽了一下,“希望你能尽快好转”。
也许是今晚对方非常有边界感的言谈举止,让陶家舶觉得对方也许是个正常人,并将第一次见面归结于外国人的Outofcontrol。他说的官方,希望对方能尽快挂电话。
对方却说:“为了表示歉意,我能邀请陶先生一起用晚餐吗?”
陶家舶人长得好,性格不拘小节,为人爽快从前经常收到类似的邀请,狐朋狗友的聚会,爱慕者的邀约,男男女女的他习以为常。
晚餐太过正式还有些不同的意味,跟一个男人单独。。。
或许是绅士的帕特里克先生过于深沉的嗓音太特殊,陶家舶一时没反应过来,皱着眉说:“我明天要打工”。
对方却顿了一下说:“我并没有说是明天”
妈的。。。陶家舶闭上眼睛,他为什么像放学约隔壁班花去吃蟹黄面的毛头小子。
帕特里克先生不会让一位年轻的中国绅士尴尬,他用很温柔的音调发出邀请,“周四陶先生可以陪我用晚餐吗?”
谁能拒绝一声宛如醇厚威士忌的Please?
陶家舶低头抠了抠窗沿的铁锈,努力树立自己酷男的人设说:“周四我也要打工,算了,给我发地址,我直接过去”。
一通慰问电话也没有想象中的难,他揉了揉脸,觉得老陶说得很对。在外靠朋友,互相帮助才符合中国人心里的仁义。
老旧公寓附近经常有流浪猫,深秋夜晚寒冷,陶家舶房间的灯一直亮到深夜。
伦敦的雨说下就下,一连几天,稀稀落落。
贝克街,橙色的三层楼下白色雨棚像一艘帆船。
陶家舶上午在咖啡店兼职,陶家舶穿着工作服和Edy在门口抽烟。
雨后潮湿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Edy吐出一丝烟雾,问:“Todd,你们的小组作业怎么样了?”
仅关注的热点早就被大家遗忘,Edy没发现什么八卦便不在意了。陶家舶打了个哈欠,眼里染上几分倦意。
“还行”,他一个人写到凌晨三点,他ok的。
Edy衬衫底下露出一只腕表,陶家舶瞥了一眼,是他打工路过的那家IWC橱窗里的那只。
陶家舶狠狠吸了一口烟,近10万英镑的手表,3个月前还离他很近,他曾想给老陶带一只。
“真羡慕你能和帕特里克一组。”
“为什么?”
Edy疑惑地看他,“当然是因为可以被大佬带飞啊,这个课题他之前就跟教授一起研究过”。
陶家舶:。。。。如果说这份作业是我主笔,为了查资料我连续三天都是凌晨睡的是不是没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