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季夫人一字不提林氏。半年下来足够季夫人发现林氏和宋嘉禾之间的问题。季夫人不是没劝过林氏,十根手指头有长短是人之常情,只偏颇太过就伤人心了。可她妹妹那性子,有时候让人无话可说的很。劝不过,季夫人也懒得管了,只不免格外
疼惜宋嘉禾一些。
越是接触,季夫人就越是不明白林氏,若给她一个这么漂亮又活泼懂事的闺女,她可不得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
——
听闻母亲不适,季恪简不敢怠慢,立刻随着报信的丫鬟前往西苑。
眼下时辰尚早,人们都还在外头寻乐子,西苑便显得有些空荡荡。
长廊空荡荡,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墙下花架上开着不知名的红花,香味馥郁到甜腻。
季恪简剑眉微皱,脚步忽而一滞,一股灼热自腹中升起,彷佛一团火在烧。
季恪简心头一凛,停下脚步。
带路的丫鬟回头,正对上季恪简阴郁晦暗的目光,骇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好几步,目光闪烁不定的看着他,试探着唤了一声:“世子!”
季恪简眼底掠过浓重的阴霾,抬脚要往回走,方走出两步,便觉一阵头晕目眩。
恰在此时,一丈外紧闭的房门从里面豁然打开,从屋里掠出一人,袭向季恪简。
季恪简一惊,抬手要挡,然浑身无力连抬手都是咬牙在坚持。
不过两个来回,季恪简便被人拉进了房门,‘咔哒’落锁声响起。
屋内只点了一盏豆大的灯,有些昏暗,橘黄色的灯火中,一女子缓缓走向季恪简。
季恪简背抵着门,豆大的汗水沿着他的面颊不住往下淌。
魏歆瑶抓着薄纱的手在抖,再是大胆,她也从未经历过,哪能不胆怯。
望着浑身都在打颤的季恪简,魏歆瑶突然觉得有些悲哀,即使中了媚药,她都这样了,他依旧看不都不看她一眼。
他就那么看不上她!
强烈的不甘涌上她的心头,魏歆瑶咬了咬唇,手一松,薄纱落地。
宋嘉禾送季夫人回了屋,略坐一会便告辞。不经意间就见一丫鬟躲在花架后面探头探脑的张望,专心致志的连她们靠近了都没发现,不禁狐疑了下。
一时之间也不知该留是该走,正踟蹰着,就见砰一声异响,只见季恪简打那扇被踢开的门内走出来,他双目赤红,左手不断往下淌着鲜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宋嘉禾骇然失色。
躲在花架后的丫鬟亦是大吃一惊,郡主命她听得动静之后大喊来人,可这会儿季世子才进去那么一会儿工夫,她到底要不要喊。
正当她打算豁出去大叫时,就觉脖颈一麻,两眼一翻栽倒在地。
“季表哥!”宋嘉禾小心翼翼的看着不远处的季恪简,不敢靠近,季恪简这模样着实有些骇人,眼珠子红的充血,原本白皙清俊的脸上一片潮红,额上青筋毕露。
“别过来!”季恪简的声音有些走调,他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墙壁上。血液在血管中轰隆作响,一波又一波的炙热排山倒海袭来。季恪简举得眼前的景象出现了重影,唯独不远处的宋嘉禾,格外明亮清晰,她焦急的看着自己,红唇开合,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