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他终于将指尖的那根银针收起。
司宁何等聪明,明白了来龙去脉,对贺为京的警惕心便消退:“贺先生,您说您不会背叛殿下,在下如今全然相信了。”
贺为京垂眸,将手上的银针再次刺入司宁的穴位之中。
这一次,司宁感觉到胸腔中淤积已久的什么东西,似乎有一瞬的通畅。
“你刚刚想杀我?”贺为京冷声问道。
司宁并不掩饰自己的目的,笑着点点头:“是,知道当年事情的人太少了,我不能拿殿下的安危冒险。”
贺为京冷声:“司宁先生应当清楚,若是杀了我,你的心疾便再无人可医。”
司宁不太在意地笑笑:“也不是什么大事。”
殿下的安危比他这条命,要贵重许多的。
贺为京敛眸,眼中的警惕也终于消了几分。
司宁养神闭目,轻缓开口:“殿下当年……是否过得很苦啊?”
那一直平稳的手,终于在此刻,微微颤动一下。
许久。
贺为京低哑的声音从司宁头顶传来。
“她半分苦也没说过。”
“贺先生,您想护着她?”
房间内的帷幔又动几下。
“少受些伤就好。”
“只可惜,贺先生的心意,殿下都不知情。”
贺为京垂眸。
他微微启唇,说出了刚刚司宁说过的那句话。
“也不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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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为京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江烬霜在门外焦急地等着。
见贺为京出来,江烬霜急忙跑上前去,殷勤地给他递上湿毛巾:“贺先生,司宁怎么样了?”
贺为京擦了擦那双修长的手,淡淡地瞥了江烬霜一眼:“既然跟你说过退棺材,人我自然能救。”
江烬霜闻言,瞪大了眼睛,满眼欣喜:“贺先生的意思,是能根治司宁的心疾!?”
贺为京语气不变:“根不根治不保证,但我保证,他没那么容易死。”
说完,贺为京将湿毛巾又扔给了江烬霜,转身离开。
江烬霜高兴坏了,千尧说司宁还在房间静养,江烬霜便也不敢进去打搅了。
只是她这欢喜劲儿还没过多久,就听到春桃来向她禀报。
“殿下,夏玉蓉在府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