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霜叹了口气,幽幽道:“你如今都这幅样子了,还有心思管我的闲事。”
司宁闻言便笑:“殿下这就嫌在下啰嗦了?”
江烬霜和声:“你分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司宁又咳嗽了两声,语气仍是笑着的:“我知殿下心思缜密,但明抢易挡,暗箭难防,殿下还是要更小心些才是。”
江烬霜深吸一口气,却道:“我已经在派人找当年的那位军医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司宁不太在意地笑笑:“殿下宽心,都是旧疾了,只要按时服药,在下还是能活很久很久的。”
司宁的身体还不算太好,江烬霜没再跟他聊几句,从房间里出来了。
又宽慰了司北桓几句,江烬霜便回了公主府。
回去之后,天色已晚。
江烬霜草草地用了晚膳,便回了寝殿。
躺在床上的时候,江烬霜思绪复杂。
她记得当年那位军医,在睿阳王平息北槐军队后,便隐姓埋名,不知所踪去了。
江烬霜曾去他的住处找过,但却被药童告知师傅四处云游去了。
她打探了这么久,还是什么消息。
若是江烬霜大张旗鼓地去找,速度肯定会快上许多,可明里暗里盯着她的人太多了,若是不加收敛,军医可能会有危险。
思绪又一转,江烬霜又想起了今日问山阁中,裴度对她说的话。
“江烬霜,你永远都在自以为是。”
“你永远都不会好好说话。”
一想起来,江烬霜还是觉得烦躁。
这种烦躁的感觉很微妙。
——被从前自己爱慕的人这般说教,就好像他有多么了解她似的。
裴度了解她吗?
才怪。
他将自己放在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理所当然地认为她还会跟从前一样哄着他,顺从他。
蠢死了。
心里得出这番评价,江烬霜将裴度的话甩到脑后。
……
一夜无梦。
原本以为昨日她说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裴度肯定不会随同。
可当江烬霜上了接迎的轿辇后,却发现了马车中已然落座的某人。
——裴度还是跟着来了。